想起自己每天早上的行程,停頓後方是道,“你要用就拿去用,正好四哥這陣兒步行上朝,騰出的馬車我用就行。”要說兩個也沒多大仇恨,也就是為著祖母爭風吃醋還不至於那麼不近人情。
“那就先謝過五娘了。”
姜柳氏剛好去瞧了瞧小譫兒掖上被子回來,正巧瞥見姜嬈腕子上露出的一抹溫潤玉色,“四娘手上的,可是朝華閣新出的鐲子?”
“叫什麼玉生煙,掌櫃的道是隻有兩隻,顏色紋路還都不同,精巧是精巧,就是太貴”她也沒捨得下手。
姜嬈愣了愣,下意識便想用袖子蓋住,所幸先一步回過了神止住了動作,“因為合了眼緣置買的,可騰空了荷包呢。”
姜柳氏笑笑回了座兒,誇了一句相襯。
姜淮見過的稀罕物多了便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在聽見她後半句時插了嘴,“那些商戶為了能賣出高價少不得吹噓天下無雙,獨一無二,都是空架子,一會兒又出新的,就哄著人買,偏還有那麼多上趕的這才助長的歪風。”
京城裡的貴女攀比成風,有一回她還撞見姜嬈為了充門面當林姨娘的首飾,那就有些過了。
姜嬈聞言卻是耳朵轟響,說話也不由帶了刺兒,“千金難買心頭好,只許你中意的挑,還不準旁人買了不成。”
姜淮啞然,“你別曲解我意思”
姜嬈卻聽不進其他,“也不是所有人都圍著你轉的,就不勞五娘替我操這份心了。”說罷,便狀似難堪地向姜柳氏告辭離開。
“我說錯什麼了?”惹得那般反應,姜淮猶是懵然問。
姜柳氏從姜嬈離開的方向收回目光,“四娘生性敏感,便是那樣一個人。”隨後又拿了絲絹遞與她擦嘴用,望進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好似上等的墨在潔白的宣紙上一層一層暈染開來般純粹,一眼看去,什麼都清清楚楚的。
她比姜淮大了一輪,長嫂如母,自然對從小失去母親的姜淮更偏疼一些,嘆聲道,“有時我盼著你能懂人情世故,有時卻覺得像這樣也挺好。”並不想讓她經歷那些齷齪手段,人心陰暗而成熟起來。
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