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客氣,我這也沒什麼要幫的。今個的恩先記下了,改日再攜內人登門拜謝。”言下之意,便僅僅是承了此恩惠,旁的都受不起了。
那急於瞥清楚干係的態度令沈崇胸口一陣悶堵,被緊緊揪著,喘息不得。兩人之間沒有一個好的開頭,連如今這開端也不甚美妙
平陽王府與蘇府相隔一條暗窄小巷,蘇回夫婦二人兩日未歸府那原本要看病的人堵了門口,訊息不脛而走,都在打聽神醫夫婦去哪兒了,連著平陽王府門前的小廝都被問及了幾次。
然裡頭的,則更焦心了。
蘇媽媽端了寧神湯寬慰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的人,“畢竟還是在天子腳下,那些人不定敢那麼猖狂,四郎和六郎都去了,一定能把人平安帶回來的,你別這麼走,走得我眼都花了。”
“你不知道,這丫頭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放不下心。”平陽王忍了忍,好歹忍住沒再踱步來去,嘆息了一聲,“這好端端的怎麼又牽扯到那紛爭裡去!”
“也非她自願的,當時若不是鬼醫保了她一命,她罷了,不提這個,她是為了七郎,誰料被聖上派去的人尋回,這麼陰差陽錯的許是命數了,但五娘是命裡有福,有什麼一定都能化險為夷的!”
“是就好了。”平陽王眉頭仍是緊皺,平添幾條皺紋。
“王爺,王爺,宮、宮裡頭那位來了,在花廳呢!”僕從忽然來報,打斷了二人對話。
蘇媽媽錯愕,看向平陽王,只見後者斂了稍許神情快步往花廳去,果見一身便服的景和帝正撇著茶蓋子品茶。
“臣參見皇上。”
“免禮。”景和帝讓人去扶起他,“朕這賞賜的茶你這個粗老漢喝不慣,招呼客人倒是不錯。”
“臣惶恐。”
景和帝看著他兩鬢叢生的白髮久久,擺了擺手示意隨行來的退下,平陽王自然也讓自個的人也退下了,花廳就著一旁潺潺流水,一時就剩了君臣二人。
“朕是在宮裡待著悶了,出來找老朋友聊聊天,不用拘束。”景和帝眺看著外頭的風景,“這兒倒是沒怎麼變,還是跟以前一樣。”
“風景都有四季變化,只是儘可能的保留蘇娘在時候的模樣罷了。”
景和帝聞言瞥了他一樣,幽幽道:“卿家長情,她確沒挑錯人。”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既是君臣,也曾是情敵,而今坐著一塊喝茶,百味陳雜。
“朕也曾有一個想要長情廝守的,可惜事與願違”景和帝眉眼落了深思,彷彿陷入回憶中。
平陽王識趣的沒說話,見他鬱郁,良久才寬慰了一句,“那事已經過去很二十年了,就過去罷。”
“朕也以為結束過去了,可直到眼下才知並未。”景和帝說著忽然冷下了神情。“卿家隨了朕半生戎馬,是朕的大功臣,也最清楚呼和與南召,不,還有個人,便是周安。”
已故周國公周安,出身四夷館,精通六種語言,受景和帝器重,就好比如今的沈崇,足智多謀,滿腔忠君之心。
“皇上指的是他遺孀之死”
景和帝未答,良久才語氣不明道,“收在珍寶樓的異聞錄被盜了。”
這下連平陽王都坐不住了。“皇宮內院,怎會有人能輕易盜取——”那東西一直都
“是啊。”景和帝卻只是淡淡應和,彷彿丟失的是件並不是什麼值當的東西。“朕病得是不是有些久了,久的那些人當真以為朕要不行了。”
“皇上天命所歸,乃真龍天子福佑大梁,萬壽無疆。”
“卿家,你不善這種說辭還是不要說了。”景和帝笑了笑,只笑意未達眼底,他的幾個兒子啊
“”
“行了,朕不想看你這張垮了的老臉,阿妧呢,可好些了?聽說神醫有來過,給朕瞧瞧。”
“皇上——”
第62章
姜少羨這幾年發病次數多了; 常常將自己當作姐姐長樂郡主; 一人分飾兩角; 只聲音都是他自己的; 叫人覺得可悲又可憐。可擱到眼下這情形,就非常急人了; 然從屋外頭傳來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
“我的爺; 您怎麼挑這個時候發病!”玉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原本是想敲昏了事可偏偏被他察覺了; 鬧得一個逃幾人追,屋子裡乒乒乓乓動靜越來越大。
“皇上; 實不相瞞,阿妧如今還未痊癒; 時常把自個當她那弟弟,發作起來誰也不認還容易作出傷人行徑,是攔也攔不住; 臣怕衝撞了”
“不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