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尹一愣,沒想牽扯一樁風流事,隨即又皺了眉頭,那趙玉珺所言與案子風馬牛不相及
“趙玉珺,顧青棹可不是那麼說的,你又說是和你在一處與長樂郡主無關,你二人說法出入可是戲弄本官!”
“小女不敢!”趙玉珺被陡的一喝,嚇得身子一顫,連忙辯解道,“顧郎千真萬確是和我在一道,從酉時時三刻起到寅時末,詹春坊的老闆娘可以作證!”
“還有、還有離開時正好遇著送早點包子的,不信大人儘可都召來查問。”她求助地看向顧青棹卻見他臉色陰鬱,心頭又是一跳,不由生了幾分委屈。明明之前阿雲阿雲喚的親熱,何曾見過他這副冷臉,莫不當真被姜淮的樣貌迷眼,心頭酸苦交雜,咬牙又道,“敢問大人,一般女子哪敢編排這莫須有的毀自己清譽!小女與顧郎總之,不能看顧郎因著誤會鑄成大錯。”
“犯了律例者自當嚴懲,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望大人明察。”
她這番話說得故意,換言之便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長樂郡主又如何,就該抓了下牢好好磋磨性子,最好永遠都別放出來禍禍人!
顧青棹在她說完之後咬牙切齒地喝了住嘴,怎會不清楚她是想借此展露二人關係,為自己謀求,卻正好被人利用他深深凝向沈崇,那目光極是複雜痛恨。
“顧郎”趙玉珺委屈巴巴地喚了一聲,卻被他此時的臉色嚇住。
沈崇似是不受他那噬人目光影響,在黃府尹傳召證人之際朗聲啟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能買通仵作,又或者是那詹春坊的老闆娘,可總有疏漏,你既是與趙家姑娘在一道,就不存在目睹一說,是為假證。”
“利用王麻子好賭成性佈下此局陷害郡主,又鼓動京中造謠中傷平陽王府,無論是動機還是目的都十分可疑,望大人還郡主清白,亦是給所有為此案牽掛的一眾一個明白。”
“這你之前不是說是”趙玉珺吶吶,瞪大眼睛滿是不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顧青棹鐵青著臉,終是忍不住喝了趙玉珺“蠢貨”,後者這才後知後覺是中計,只是改口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才提到的‘證人’被帶上堂,而自己也淪為證據的其中一環,不過不同的是,她證的是姜淮的清白。
“不是,大人,我”
“大人饒命,饒命啊!”
趙玉珺還妄圖說些什麼就被仵作那些人等哭爹喊孃的打斷,原先收了錢財的,此刻俱是跪地磕頭求饒,紛紛道出實情,七拼八湊之下,竟是還原了七八,如此再不敢有心存僥倖的。
王麻子眼見勢頭已去,要挨棍刑嚇得屁滾尿流地掙脫去顧青棹面前,抱著顧青棹大腿求救,“顧公子,杖刑五十是要小人的命啊,您之前可是說過能保小人平安的,您可要救小人的命啊!”
顧青棹此時哪還顧得上他,這一番話更是將他推了水火中,猛地一腳踹開,似是不願沾染。“你休要胡說!”
王麻子被踹中胸口,疼得直抽冷氣,在被衙役制住時一雙倒三角眼霍得迸出拼死意志,淒厲喊道,“顧青棹,你過河拆橋不守信用,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父親是被你害死的!”
二人狗咬狗卻是牽扯出更多案情內幕,顧青棹為設局陷害找上王麻子,王麻子為錢財榮華犧牲生父推他再次撞了趙玉珺當時坐的馬車,此間種種令人髮指,圍觀的百姓俱是出離憤怒了。
黃府尹生怕自己牽連其中,為表公正當即命人扣押顧青棹等犯案的,明申嚴懲不貸。趙玉珺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卻在此時聽到周遭議論自己,那不堪言語叫她抬不起頭,身子虛軟踉蹌不能接受。
姜淮瞧了一眼被婢女扶住的趙玉珺,今日後她的名聲怕是臭了,可又不值當憐憫。一場鬧劇落幕,姜淮晃過了上前來的姜少颺,定定凝向一旁長身玉立的俊逸男子,一雙杏仁大眼裡壓抑不住的滿心歡喜與崇拜。
而站在當中完全被無視了的姜少颺:“”
第19章 陰招
一樁案子因牽涉長樂郡主持續發酵轟動京城了大半月,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對此津津樂道。那幕後主使顧青棹被除貢生之名羈押天牢,輪番問審都消極地沉默以對,卻又意外被爆出成績作假迫人捉刀代筆的醜聞,名聲一落再落,如同跌進了臭水溝裡再翻不了身。
得月樓臨雕花窗子的二樓,一張梨花木的圓桌上擺了幾道精緻點心,適逢小二送上清茶,一樣貌出色的年輕男子彎著嘴角吩咐,“再來一壺蜜桂花。”
坐在他對面的錦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