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單名一個英字,小時候謝弦還曾是幽州那幫小姑娘們口裡的傳奇人物,當初她成為謝弦的兒媳婦,手帕交們還取笑她:“謝將軍忙著外面的事兒,將來肯定沒有空刁難兒媳婦。”
成婚數年,幽州將軍府她一個人說了算,日子倒是過的滋潤。
“我孃家父母都好,謝娘掛念著。”
程卓成親之時,謝弦不在身邊,殷氏亦未曾敬婆婆一杯茶,就連程意也是初次見祖母,一家三口進屋之後,春和與夏陽便拿了墊子過來,程卓帶著妻子向謝弦敬茶,謝弦亦早就準備了禮物。
殷氏招手讓程意下來:“意兒,下來給祖母叩頭。”
謝弦摟著大孫子,稀罕的捨不得鬆手:“小人兒家家,哪那麼多講究。”哪知道程意卻被殷氏教養的極好,扭著小身子從謝弦懷裡下去,乖乖跪在殷氏身側向謝弦叩頭。
春和與夏陽都瞧的心疼不已,忙上前來拉他:“大哥兒快起來!”將謝弦早就準備好的一塊平安佩遞到了他手上,另有一匣子拿金子打的十二生肖,卻是聽得長孫要來,謝弦派人尋了京裡的能工巧匠打的。
程意收到這麼一匣子寶貝,頓時高興壞了,抱著哪個都不捨得撒手。他是屬猴子的,抱著只小金猴傻樂,那金猴做的惟妙惟肖,背上還揹著個福袋,他指著那福袋道:“這小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呀?”
夏陽便抱了這一匣子生肖,春和抱了他去西次間羅漢榻上玩,又有丫環上茶水點心。
母子別後這麼些年,總有許多話要說,殷氏藉故看孩子,留下他們母子說話。
**************************
程旭與謝弦躲過了程家馬車,縱馬而行,往城外而去。
周王這些日子往謝府跑的勤,而且每回來都要帶些吃的用的,說是給孫銘帶的,倒有一半落入了謝羽的肚裡。
落在程旭眼裡,周王的行為便讓他不高興起來。總覺得皇家的事跟人能少沾便少沾,這才將謝羽拉了出來。
至於閆宗煜,比起周王來,他的殺傷力弱的可憐,瞧在兄弟份上,他也不敢對謝羽怎麼樣。兩害相較取其輕,謝羽才能跟著他一起出門。
程二公子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過著標準的紈絝生活,但是自從有了妹妹,卻捂的緊緊的,生怕引起別人覬覦。
這還是謝羽從山上回來之後,初次與程旭出門。以前兩人還沒有兄妹相認的時候,程旭帶她出去的都比現在勤。
“二哥,你是不是揹著我在外面養了個外室?不說實話我回去告訴程大將軍揍你哦。”
程旭被她這一副“正室”的口吻能驚道:“你小孩子家家,怎麼管起二哥的閒事來了?”
謝羽很是惆悵:“還不是因為以前你都肯帶了我出門玩,現在都不搭理我。”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最近我發現自己窩在家裡都長胖了。”
程旭心道:能不胖嘛?宮裡的點心油糖放起來沒數,你坐在那裡一小會能啃半盤子點心,瞧這小臉吃的粉嘟嘟的,難得還能發現自己胖了。
今日程旭是早就同閆宗煜約好的,往閆國舅一個御賜的莊子上來玩。那莊子裡引了活水進來,有水有魚。只是如今正是冬日,水上結了層厚冰,但莊上下人鑿開冰厚,釣了活魚上來現做,味道十分鮮美。
閆宗煜還說:“……莊上還有個暖房,裡面種了新鮮菜蔬,雖不多但足以嚐鮮。到時候讓廚房燉了羊肉上來,再弄幾個時時鮮小菜,又有活鮮野物,可不比城裡酒樓差。”為著讓程旭帶謝羽出來,閆宗煜可是費盡了心機,總算得到了程二少爺的同意。
他不知道的是,若非周王往謝府去的太勤,又擺出明晃晃的投餵姿勢,程旭也不可能答應。
兄妹倆到得閆家莊子,閆宗煜已經在大門口候著了,他推開前來準備牽馬的小廝,自己親自來替謝羽牽馬,謝羽卻不肯將馬韁遞給他:“別!你這是準備給我的胭脂灌什麼迷藥呢?你再灌迷藥,它也不可能認你為主的!”
閆宗煜扎著手訕笑:“哪有?我就是……很久不見胭脂,十分想念。”
程旭往日聽著閆宗煜跟樓裡姐兒說話,不知道聽過多少肉麻的話,心肝寶貝都不知道當著他的面兒叫過成百上千遍了,原以為早就習慣了,現在聽著他諂媚的對著親妹子的馬說情話,頓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夠了啊閆七。”
謝羽笑嘻嘻道:“你想念我家胭脂,我家胭脂卻不想念你呢。”
閆宗煜在程旭兄妹倆這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