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與皇后的感情真是令臣婦等人羨慕不已。”有眼色的夫人附和到。
“是呀是呀,陛下與皇后情篤,說不定太后您很快就能抱上皇長子了。”
聽聞,嬋衣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距離大婚到如今已有三個月,前幾日葵水才完,自然是沒有懷上的。原本她根本不著急,但孟太后已經暗地裡催過她一回,並且朝臣們也都盯著她的肚子,實在是令她有些壓力。
蕭澤少年登基為帝,如今早已弱冠,膝下卻還未有子嗣。而先帝這般年紀時,膝下早已有了四位皇子,相較之,蕭澤怎能不令朝臣們著急?
說話人是王氏宗婦,也就是王靜姝之母,她對於想要分一杯羹的野心完全沒有掩飾,故而話裡有話。她如此說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是歷朝歷代後宮都有世族女子,這是皇帝安撫世族們不成文的規定,大家都心裡有數,心中甚至已經認定王靜姝是遲早要入宮的。二來皇帝大婚後,選秀也要提上日程,三宮六院本就是尋常。
王夫人的話,要說哪裡不對,也就頂多會招得嬋衣不喜。但後族本就式微,舞陽與孟扶風前些日子又被貶為庶人,嬋衣兩位兄長也不出彩,頂多是與德宗大長公主結為親家,得了一份助力。但要認真起來的話,王氏自是不懼嬋衣的。
孟太后瞧了嬋衣一眼,“皇后年紀還小,又才大婚幾個月?左右無論論嫡論長,都會是從皇后肚子裡出來的,哀家與陛下都不急。”
王夫人抿唇笑笑,“您說的是。”
提了一句就夠了,再多就該得罪孟太后和皇后了。雖然王氏不懼,但也沒必要這麼早樹敵。
因為王夫人的話,到底有點敗壞興致,還是德宗大長公主笑著說起了長安城裡的趣事,稍稍暖了氣氛。
過了片刻,孟太后端起茶盞掃視一週,輕抿一口擱下,“對了,說到小娘子們,哀家想起一件事來,今日宋家小娘子可來了?”
嬋衣笑著接話:“太后可是嫌棄兒臣煩了?明明兒臣在,卻找起了宋家小娘子。”
“看這丫頭,連這也吃起醋來了?”孟太后指著嬋衣,笑罵起來。
“太后和皇后情同母女,是我們這些旁人羨慕不來的。”
聽到孟太后提到自己,宋見櫻心中大約明白了什麼,心中沉重,提著裙襬來到孟太后下方,盈盈拜下:“臣女宋氏見櫻拜見太后娘娘。”
“免禮!”孟太后抬抬手,“上前來,讓哀家好生瞧瞧。”
宋見櫻柔順的抬頭,眼睛裡卻是一片死水。
“是個好孩子,近日你受委屈了。”孟太后拉了她的手,面露心疼之色。
說完,她扭頭對下方命婦們道:“哀家前幾日才聽了長安城裡的傳言,真是胡鬧!那些個市斤粗鄙之人滿口胡言,竟是險些汙了宋家小娘子的名聲!這事本就是皇家對不起宋小娘子,所以哀家便想著將見櫻收做義女。”
“一來哀家一直覺得和見櫻投緣,算是圓了哀家和見櫻的緣分。二來也省得旁人汙了見櫻名分。”
嬋衣心中舒口氣,心想著麻煩可算是解決了,這宋見櫻心思深沉,若是讓她尋到了機會,指不定就想法子湊到蕭澤面前去了。
“太后喜歡宋小娘子,是宋小娘子的福分。”嬋衣衝宋見櫻招招手:“既然太后將宋小娘子收做義女,那本宮也該有所表示。”
說完,她將腕間的手釧褪下送到宋見櫻手中,衝宋見櫻微微一笑。
宋見櫻目光觸及嬋衣的笑容,嘴唇緊抿,用力握住了那個手釧。
嬋衣低頭整理衣服時,衝宋見櫻露出了一個譏諷得意的笑。雖然這樣有點壞,但自己還是想氣氣她。
宋見櫻站在嬋衣勉強僵硬片刻,許久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衝嬋衣和孟太后謝恩。
事已至此,她不可能違背鳳旨。
收義女一事結束,孟太后便把場面交給嬋衣了,嬋衣便接著剛才的話題,請了閨女們表演助興。
“你這孩子氣什麼時候也該改改了!”宴席結束後,嬋衣送孟太后離開,孟太后無奈的搖搖頭。
嬋衣低下頭,看著腳尖:“太后又不是不知道嬋衣不喜歡她,當初她害的嬋衣斷了腿,又覬覦陛下。”
“再說嬋衣只是想氣氣她。”
孟太后恨鐵不成鋼道:“哀家是什麼意思?哀家是說那宋見櫻得罪了你,你就早該下手整治了她,不該容忍她蹦躂那麼久,惹出這麼多麻煩事兒!”
“而如今哀家出手,你卻只知道氣那宋見櫻,心慈手軟,沒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