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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二人正聊著,另一邊,古月南柯已經趕往養心殿。
皇帝也去了青鏡宮看望太后,且就在她離開之前不久離開,這會兒想必也還沒睡。
到了養心殿外,讓宮人進去通報了皇帝,沒過多久,皇帝便讓她進去了。
“參見父皇。”
“這麼遲了有何事,說吧。”皇帝坐在靠椅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古月南柯道:“南柯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道:“有什麼事便直說。”
“上一回拿蘇折菊做誘餌沒能引出賀蘭堯蘇驚羽,是南柯考慮不周,為了將功折罪,南柯如今又有一計。”
“你也知道自己考慮不周。”皇帝淡淡道,“蘇折菊已經快要回來了,朕對外宣稱是他蒙冤,平白被流放幾天,雖然他身為臣子不敢說什麼,但朕的舉動已經讓玄軼司與刑部之間生出了些許隔閡,朕沒有怪罪你,已經是包容。這次你又要出什麼主意,又要拿誰當誘餌?如果這一回你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你乾脆就什麼也別說了。”
“父皇息怒。”古月南柯道,“這次南柯有把握,請父皇能夠再相信我一次,若是這次還不成,南柯任由父皇處罰。”
皇帝聞言,淡漠道:“那你倒是說說。”
古月南柯道:“上回拿蘇大人做誘餌,沒能引出那二人,想來是我高估了蘇驚羽的品德,她對自己的親兄長也沒有太深厚的親情,以致於她不願意為了兄長冒險,這一次,我挑選的誘餌,是太后,賀蘭堯對太后有多敬重,父皇您想必也知道……”
古月南柯的話音未落,皇帝便拍桌斥道:“放肆!太后也是你能拿來利用的麼!太后是朕的母后,是你皇祖母,你怎敢對她大不敬?!”
“父皇且聽我把話說完,南柯絕不敢對皇祖母大不敬!”古月南柯連忙道,“皇祖母如今不是病了麼?若是皇祖母病了的訊息能傳到賀蘭堯的耳朵裡,父皇您覺得,賀蘭堯會不來看望她麼?以您對他的瞭解,您覺得他會忽視這件事麼?”
皇帝聞言,依舊面無表情,“母后的病只是因為著涼引起,算不上什麼大病,你想如何傳到那個逆子耳朵裡?再說了,即使他知道又能如何?他會冒險來探望麼?母后那病少則兩三日就能好,憑那個逆子的狡猾,他肯定知道這一點,僅憑這個想引他出來,門都沒有。”
“一點點著涼自然逼不出賀蘭堯,那如果是重病呢?十分嚴重的病,他還會不來麼?當然南柯的意思絕不是要對太后不利,我們可以放出假訊息,將太后重病一事散發出去,父皇您可以命人在街上張貼皇榜,尋求名醫入宮給太后治病,賀蘭堯只要在帝都內,自然會聽到這個訊息,屆時還怕他不來麼?這是南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希望父皇您可以考慮一下。”
皇帝聞言,垂眸不語。
細細思索一番,這個法子的確比上一個法子好了太多。
“父皇,此法當真不難,您可以試試。”古月南柯繼續勸說著,“只是散步一個假訊息而已,若是能將賀蘭堯引出來,您難道不高興麼?至於太后娘娘那兒,事後與她說說好話就成。此法試或者不試,父皇您自行斟酌吧。”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又道:“對了父皇,若是您決定要試,請您務必看好太子殿下,可別讓他走漏了風聲,父皇應該也心中也明白,太子殿下與賀蘭堯還有暗中聯絡,可不能讓太子殿下壞了事,殿下若是知道此事是南柯的主意,必定不會給南柯好臉色,希望父皇看在南柯為您分憂的份上,替我保密。”
皇帝聞言,冷淡道:“你先回去罷。”
“是。”古月南柯朝他福了福身,而後轉身離開。
……
一夜過去。
第二日,賀蘭平才醒來,便被宮人告知,皇帝傳召他。
賀蘭平也不知大清早的傳召他能有什麼事,洗漱過後便去了養心殿。
賀蘭平進養心殿的時候,皇帝正坐在書案後沏茶,眼見他走近了,朝他悠悠道:“坐下罷。”
“父皇找兒臣來,所為何事?”賀蘭平依言坐下之後,如此問著。
皇帝道:“讓你選側妃一事,可有什麼進展?那麼多畫像送到你手上,可有中意的人選?”
賀蘭平一聽又是選妃的事兒,頓時有些沒耐心了,“畫像太多,兒臣看得眼暈,且,這些貴女兒臣與她們都不太熟悉,不如父皇替兒臣做主好了,您看哪個順眼,就塞給我罷。”
“朕給你選擇的機會,你竟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