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圓暫住的太行宮,月圓表示並不知情,她是國師師妹,又有前國師令牌在身,禁衛軍們也不敢造次,只能作罷。
聽聞月滿逃跑是她一個人逃的,並未有人幫她,憑她那點能耐,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關於嚴大人被革職一事,我也聽說了。”公子鈺邁步到了賀蘭陌身前,眉頭輕擰,“玄軼司主司一職,暫缺一人,太子殿下,覺得誰會去爭取這個職位?”
“無非就是兩名副主司,當然,四名玄衣衛也是有機會的。”賀蘭陌沉吟片刻,後道,“但本宮如今最擔心的是,嚴昊影失勢,霍鈞會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嚴昊影手下的人,試圖掌握整個玄軼司,而本宮如今被禁足,根本無法阻止他。新上任的主司,威嚴必定不比他高。興許還會被他壓制以及掌控。”
說到這兒,賀蘭陌神色又是一沉,“且這廝從不依附於任何勢力,想招攬他是不可能的事,一直以來他都與嚴昊影敵對,這就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根本不會靠向本宮。他從未考慮過要為本宮效力,還真是清高。”
“霍鈞從不依附任何勢力?”公子鈺倏然低笑一聲,“殿下真的如此認為麼?殿下覺得,霍鈞的目標只限於掌握著整個玄軼司,他就知足了麼?”
“難道不是?”賀蘭陌聽聞公子鈺的話,鷹眸微微眯起,“莫非公子鈺還知道什麼別的?”
“太子殿下,希望我接下來說的話,不會讓您動怒。”公子鈺不鹹不淡道,“恕我直言,太子殿下,您還是不夠敏銳,亦或者說,您一直以來,都不曾注意到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我與公子謙是好友,他曾告知,您一直以來都很牴觸國師,想方設法與他作對,您甚至把大量的時間都花在對付一個女人上面,寧王妃雖聰慧,但畢竟只是一介女流,她能妨礙您的大業麼?”
“她是一介女流沒錯,但她不止一次觸怒本宮,若是不去對付她,只怕被她陰死了都不知道。”賀蘭陌冷笑一聲,“本宮折損了這麼多心腹,她蘇驚羽可謂是功勞不小。”
提氣蘇驚羽,賀蘭陌眸底掠過一絲怒意,卻又有些複雜。
此女讓人恨極,總是喜歡一點一點斬斷別人的路,毫不手軟,打擊的他如今心腹都不剩下幾個。她雖是女子,卻是個不可讓人小看的女子,他從未想過,一個小女子,都能給他翻起這麼大的浪花。
從前恨不得殺之後快,如今,雖然恨極,想殺她的感覺卻並不濃烈。
她如果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這些糟心事,是否都不會發生?
可她與他偏偏是敵對的,所結下的樑子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了。
“寧王妃固然可惡,但如今殿下最大的敵人卻不是她。”公子鈺淡淡道,“她再可惡,也不會來奪殿下太子的寶座,而他的夫君寧王,與這個寶座更是無緣。”
“你所說的隱在暗處的敵人,是誰?”賀蘭陌試圖平復著心情,沉聲開口,“有話便直說吧,不用擔心本宮動怒。”
“殿下,霍鈞表面看似獨門獨派,不涉及任何勢力,但他平日裡與誰交好,您明白麼?”公子鈺輕描淡寫道,“您是否都沒有派人盯過他?”
“你的意思是,他平日裡一直都在裝清高?”賀蘭陌面上似有驚訝,不過很快的,便恢復常色,陷入了思索,“本宮從未見過霍鈞與誰走得特別近,但他似乎在朝中也沒有樹敵,平日裡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看似跟誰都談得來,但其實跟誰交情都不深。”
“是麼?”公子鈺唇角輕揚,“我若說,我曾經好幾回碰見霍鈞與齊王同去青樓,太子殿下您可信?”
“他和老四?”賀蘭陌擰起眉頭,“老四生性風流,出了名的憐香惜玉,四處拈花惹草,平日裡就是一個四處晃盪的閒人,從小到大,本宮都不曾見他與其他兄弟爭搶過什麼。”
“在宮中,不爭,往往就是最高境界的爭。”公子鈺唇角的笑意斂起,一本正經,“麗妃與齊王就是最好的例子,麗妃素來不爭,如今卻很得陛下眷顧,而齊王,雖然遊手好閒,但陛下卻很縱容他,因為他自小不爭,看似與每個兄弟都相處融洽,陛下最器重的雖是太子殿下你,但最疼愛的,卻是齊王,不僅是因為齊王過世的母妃得寵,也是因為齊王素來脾性好。”
賀蘭陌聞言,陷入思索。
公子鈺的話,真可謂字字珠璣。
看似不爭,卻有可能是最高境界的爭。
老四與霍鈞同去青樓?在外人看來,男子去那樣的地方,多半是去尋歡作樂,但藉著尋歡作樂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