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連日急行的兵士個個疲憊不堪,陸硯命大軍原地休整,派出斥候前去偵查前方情況。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軍暫且休息的地方是一片樹林; 陸硯從馬上下來,習慣性的觀察了下四周的地形,才靠著一棵樹盤腿坐下。
幾位副將皆面面相覷; 眼看戰場就在前方,便是形勢不急; 此時此地休息怕也不合適吧?幾人心中這般想著,卻無人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質疑,這位陸將軍實在是位傳奇,明明是科舉的榜眼,卻武藝超群; 戰功不俗,更何況,陸將軍年紀雖輕,周身的氣勢卻十分逼人,幾日來; 如鐵打的一般騎馬疾行,始終腰板挺直,身姿卓越,連帶著大軍也鬥志昂揚,嚴肅齊整; 這般領帥讓他們心中皆是佩服不已。
陸硯早就注意到幾位副將的情況,只是他心中盤算著此時的戰局,無心理會他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硯看了看日影; 從地上站起來,看向還在沉睡的兵將,緩緩走出樹林,寬闊的馬道空無一人,暮色沉沉的秋日,光影蕭索。
馬蹄聲遠遠傳來,一匹棕色駿馬踏塵而至,馬上的人等不及停穩便一骨碌從馬上翻了下來:“將軍,廉州危急!”
陸硯跨步上前將斥候扶起,沉聲道:“目前情況如何?”
斥候一臉風塵,額頭不停滑落的汗水已經迷住了他的眼,卻顧不得擦拭:“越軍從前日酉時開始猛力攻打廉州,最初只有五千兵馬,昨日圍困邕州的三千兵馬也全部趕往廉州,馬將軍奮力抵抗,將越軍擋在城外,今日戌時,欽州城中又派出二千兵馬前往廉州,率軍之人乃是叛軍葉子銘。”
陸硯眉心緊皺,這般做法表明越軍勢必要拿下廉州的決心,若廉州失守,只怕下一個目標便是邕州,拿下邕州……南平國門便等同虛設,越軍便可長驅直入。
拳頭猛地攥緊,陸硯眼中閃過一抹冷厲,轉身走進樹林,抖開手中的馬鞭,猛地一甩,響亮的震鞭聲像是穿破了空氣直直刺進還在睡著的兵將耳中,瞬間,安靜地樹林一片兵荒馬亂。
陸硯面色無波的看著睡得一臉迷瞪,暈頭轉向穿梭的兵士,一言不發卻比火冒三丈更讓人害怕。
“你,還有你,後面的……”
陸硯用馬鞭點了點一位年輕的兵士,隨手指向隊伍的對面:“過去。”
對面的人數漸漸增多,很快便整齊的列成了三隊。陸硯走到正中,看了眼前挑剩下的,轉頭對旁邊一頭霧水的幾位副將道:“這些人原本屬於你們誰的,現在還歸你們帶領,入夜之後,急行三百,天亮之前務必抵達廉州,解廉州之困,不得有誤。”
陸硯看著明顯已經變色的兵士,淡淡加了一句:“若有違抗者,軍法處置,若有偷奸耍滑者,立斬不赦!”
最後資格極有分量的字被他輕而淡的說出,卻讓聽者心裡都是一緊。
“陸將軍,若是有人體力不支該如何?”一位副將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看陸硯轉頭看向自己,連忙解釋:“卑職並非不聽軍命,只是……兵士體力有差異……”
陸硯微微點頭:“方副將所言有理,只是穿上這身鐵甲便不由你們違抗命令,急行三百,做得到要做,除非死!”
方副將有些艱難的吞嚥了口水,抱拳道:“卑職明白了。”
吩咐完副將們要帶的兵士,陸硯轉頭看向自己挑出來的隊伍,剛剛一片慌亂中,這些人卻能快速準確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並且做出防禦站位,在一大群兵士中十分突出。
陸硯背手而立,微微捏了捏手中的馬鞭,開口道:“此刻起,其他任何人都無權命令你們做任何事,我不管你們之前是誰的兵,現在你們皆是我的親軍,爾等明白否?”
這些被挑出來的兵士原本的忐忑不安瞬間化作狂喜,若說陸硯在副將心中是個傳奇,那麼在這些兵士心中便是飛取敵方上將頭顱的戰神,能成為他的親軍,兵士們都激動的內心澎湃,一聲“遵命”喊得樹動葉落。
一場秋雨,落花無數,夏日風光繁華的園子一夜之間便有些寂寥了。
長寧出神的看著窗外,手中的畫筆已經停留了許久,秋雨寒涼,也不知三郎寒腿可好?邊關戰事緊急,想必他日日急行,應是顧不得休息……
越想眉頭皺的越緊,直到一軟軟軟的身體撞到自己,長寧才微微回神。
瑜郎越發的活潑好動,只要將他放到榻上,肉嘟嘟的四肢便不停的亂動,奮力掙脫束縛著自己的襁褓,一旦抱被散開,他便十分興奮的高舉雙手不停的晃動,似是吸引母親的主意,顯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