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倒也不算辛苦,只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靖婉還是覺得身心放鬆,更為舒暢。
事實上也如同李鴻淵跟靖婉所料,傅雲庭帶著鐵軍一步一步的接近京城,城門大開,城門外都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夾道相迎,歡呼聲震天。
要說這個時候,他們看著就叫人害怕,卻也讓更多的人心跳加速,多少人慕艾英雄。
那樂成帝帶著文武百官、以及一眾兒子,親自到城門上迎接。
登聞鼓早早的敲響,一聲接一聲,聲聲不息。
城門外傅雲庭下馬,單膝跪地,不以甲冑在身,不方便下跪為由,真那麼做,才是找死。有晉親王壓著,傅雲庭從來就不曾自恃甚大。大聲唱賀吾皇萬歲,後面的將士全數跟隨。然後將西匈奴大賢王以及匈奴一干將領俘虜獻給樂成帝。
撇開傅雲庭不談,樂成帝還是相當的高興。不管是做面子還是真心實意,這時候都拍手稱好,高聲道,通通有賞。
隨後,囚車上的俘虜,全部被壓下來,紛紛壓跪在地。
大刀已經全部的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隨著一聲令下,一個接一個的人頭落地。
大賢王在最後面,人,是從最前面開始殺的,但凡是居於後面,足以將整個過程瞧得清清楚楚,戰場上殺人是一回事,這種看著同袍被砍了腦袋,而後就會輪到自己,那樣造成的心理壓力,承受力稍微差一些,說不定當場就能瘋了。
將大賢王放在最後,顯而易見的,他將承受最多的壓力。
不過,大賢王卻全程的無視,即便是受到啟元士兵的毆打,他依舊高昂著頭顱,那是屬於他的驕傲,任何時候都不會向任何人低下。
大賢王直勾勾的瞧著樂成帝,在某個是時候,突兀的大笑起來,不是瀕死的絕望不甘,而是快慰的,甚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大賢王看出來了,現在的樂成帝,其實完全就不是自己兒子的對手。從西北到啟元京城這一段路上,大賢王估計也是想清楚了,落到這一步,也沒什麼好怨言,只是心中反倒是滋生了一些遺憾,遺憾沒能多瞭解一點將他弄到這個地步的人,早點知道,或許結局會不一樣。
手起刀落,大賢王的人頭滾落在地,沾滿了灰塵,原本也該是一代英豪,只是,遇到了可怕的對手,可謂是生不逢時,最後也只能身首異處,死於他鄉,抱憾終生。
通常情況,這死人如老虎,叫人畏懼,不過,因為那是敵人,在自己的國土上犯下滔天罪行,所以,百姓們看見了,也只覺得異常的通快,大聲叫好。
血跡完成,皇家威嚴再度拔高一層。“諸位一路辛苦,朕命人在宮中設宴,好酒好菜,為你們接風洗塵。現在暫且歸家,進行梳洗。”
“謝皇上隆恩。”
原本在京城有宅子的,自然是回家,剩餘那些,統統前往西山大營安頓。
宮中設宴款待班師回朝的大功臣已經成為慣例。
不過傅雲庭總感覺樂成帝瞧自己那眼神,陰森森的,就不知道這一場慶功宴對於他而言會不會成為一場鴻門宴?類似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傅雲庭倒也並不在意。
席宴在晚上,樂成帝便是心中著急,那麼久都等了,倒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半會了,因此他會做一個大度的皇帝。
當然,暫時不能將傅雲庭他們如何的樂成帝,還是可以從其他的渠道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比如於仲擎,比如李素言。
身為樂成帝的左膀右臂,值得他非常信任的兩人,平時的交集一直很少,這時候那樂成帝也分別將他們叫進去問話。
於仲擎在某種程度上就只是去保護晉親王的安危,關於西北的戰事,他不能插手,也不會插手,因此只是說了一些關於晉親王個人的事情,其餘的表示一概不知。
如此這般,樂成帝也不好說什麼,揮揮手,讓他先行出去。
李素言作為黑衣衛左僉事,板上釘釘的下任只黑衣衛指揮使。樂成帝教給他最重要的任務,也是當初李素言自己為皇上出的點子。
“說吧。”對於這個名義上是義子,其實是親子的臣子,樂成帝還真沒怎麼當兒子看待,更多的其實是與於仲擎一樣,一個可用的,值得信任的臣子,也就意味著,隨時能捨棄,恩寵,他想給就給,不想給,馬上就能收回。
西北的訊息被封鎖了,但是,李素言手握黑衣衛,原本就非同一般,當真要傳遞訊息,還真的會被困得死死的?基於這一點,樂成帝的臉色相當不好。
李素言面上神情不變,跪在那裡,看上去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