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為做得隱秘,豈知這世上還有一種“有心人”,這不,這些話沒多久就悉數的落入了龔嬤嬤的耳中。
龔嬤嬤面上依舊無波無瀾,這事兒不會告姑娘,主要是因為這不像之前三房鬧得那麼兇,整個駱家幾乎人盡皆知,這事兒算得上是那一家子密謀了,都還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誰都會起疑心,更遑論是姑娘這般玲瓏心思的人。
靖婉專心的打理著自己的那些寶貝花花草草,暫時將外界的事情放於一邊,畢竟袁巧巧跟周應霜的身體只能慢慢養著,她不是大夫,所以完全幫不上忙,而至於孫宜嘉的婚事,那是這個啟元王朝的最高掌權人親自下的旨,無人能置喙,她現在倒是希望膽大妄為號稱活閻王的晉親王能將這門婚事給攪合了,雖然被皇家退婚,對一個女子的影響非常大,但是,孫宜嘉不一樣,反正已經毀容了,留在定國公府總還有那麼幾個人護著。
眾人都以為李鴻淵會在回京之後第一時間進宮去,就算不是去搞砸婚事,也該去跟他父皇母妃請安不是,可是出乎意料,他直接回了晉親王府,大門一關,別說是兄弟們派人上門看看他的情況,便是樂成帝身邊的人上門來,也碰了一鼻子灰。
樂成帝又被氣得掀桌子砸摺子,怒吼狂罵,可是,誰都聽得出來,他再如何生氣,那也中氣十足,可見,晉親王回來了,他那精氣神也跟著回來了,罵了小半個時辰的“孽障,不孝子,白眼狼”都不帶停歇的。
本來這個時候還在御書房裡與朝臣還有兩三個兒子議事,結果遇到這事兒,一干人就只能耷拉著腦袋,等著他罵,可是,李鴻淵他根本就不在啊,那麼不好意思,誰在跟前誰倒黴,遷怒這種事兒,很多人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皇帝,做起來更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誰都不能反駁抗議一句,你敢跟他哼一聲試試,立馬削死你,他沒有一人之下,只有萬萬人之上,就那麼任性不講理。
內閣首輔阮瑞中阮大人,政事上從未出過差錯,這時候也被樂成帝罵成狗。
要說心裡邊是否怨恨過罪魁禍首晉親王,起初的時候可能還有,一次又一次,早就習慣了,你再生氣再怨恨,也於事無補,還傷身,最好的辦法就是聽著,等樂成帝的火氣沒了,或者等到晉親王進宮讓樂成帝轉移怒火就完了。
不過,聽著樂成帝的怒罵,下面的人反而多多少少打消了“樂成帝早就找到了李鴻淵”的想法,一個人是真的怒火中燒,還是裝樣子,尤其是這種情緒激動的狀況,時間長了,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也不知道樂成帝已經喝了多少杯茶水,終於慢慢的停歇了怒罵,罵完了,政事還要繼續。
勉強的處理完政事,樂成帝讓臣子兒子們滾了,然後餘怒未消的直奔玉粹宮,還不等蘇貴妃行禮,“那個孽障不孝子,氣死朕了,失蹤了那麼久,難道不知道他老子會擔心嗎,回來了也不進宮來請安,換一個人試試,朕早就摘了他腦袋。”
對於這種情況,蘇貴妃也早就習以為常,親自給樂成帝倒了一杯茶,“皇上,消消氣,要臣妾說啊。淵兒之所以敢如此的肆意妄為,那也是您給縱的。”
“朕給縱的?難道不是愛妃你給縱的?”樂成帝怒目。
蘇貴妃卻半點不怕,笑盈盈的望著他,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是是,是臣妾給縱的,可是皇上不縱著臣妾,臣妾也不敢縱著淵兒啊,說到底還是皇上您給縱的。”
樂成帝氣哼哼的瞪她,死不承認那孽障有現在這德性,有一大半原因是他自己。
你道李鴻淵為什麼不直接進宮,說道這個沐公公最有發言權,可是也非常的讓人難以啟齒。
李鴻淵回到晉親王府,直接沐浴更衣,然後躺回床上不肯動彈了。
他這死樣子,你還指望他進宮,指望他見客?等他什麼時候願意緩過來再說吧,沒錯,就是他自己願意。
李鴻淵這一緩,就是三天,讓樂成帝的耐心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如果他再不進宮去,鐵定派人圍了晉親王府,將他抓進皇宮。
李鴻淵穿好親王冕服,從頭到腳,一絲不錯,整個人氣宇軒昂,俊美非凡,排除其他,單論這氣度與長相,還真沒幾個姑娘會不為他折服。
沐公公為他整理著衣角,心中感嘆不已,要是讓外人知道了真實的主子,只怕整個京城的姑娘都會對他死心塌地。
不過,李鴻淵便是偶爾一次上朝,一般都不會穿上冕服,今兒這是怎麼啦?如此的鄭重。
親王冕服,親王儀仗,晉親王府正門大開,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這一片的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