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沛山只覺得群狼環視,恨不得捂住羽瑤翁主的嘴,可惜,只能聽著她數。心裡直嘆息,自家孫女怎麼就這麼直腸子呢,財不露白啊!
果然,等她數完了,駱沛山只覺得自己成了香噴噴的大肥肉了。
首輔阮大人挪了挪身體,摸著鬍鬚,“駱大人不厚道啊,藏著這麼些寶貝,都沒拿出來給大夥兒瞧瞧。”要說他最喜菊花,瑤臺玉鳳啊!其他的自然也是心頭好啊,如果十八學士能到手,他也會非常高興,但那畢竟是駱家與大長公主府之間的事兒,他們再不要臉面也不能硬搶啊,就算想硬搶,也搶不到啊。這一群人,可沒一個是吃素的。
蠢蠢欲動的自然不止阮瑞中一個人,還有那一品大員中最年輕的工部尚書,他家滿園的梅花,事實上,他對蘭花的鐘愛不在梅花之下。“駱大人,我用一株綠萼梅換你家那株變種君子蘭如何?”一臉大度。
駱沛山臉黑。
“鍾大人未免太不厚道了,既然是變種君子蘭,或許全天下就這獨一無二的一株,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鍾大人一株綠萼梅就想換走?”不是特別愛花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啊,這臉皮也太厚了,心也太黑了。
“那些都是我孫女的,我孫女的,你們一群能當她爹當他祖父的老不修。”
駱大人這話都說出來了,一個個訕訕的閉嘴。
他們都消停了,至少表面上如此,某位王爺卻開始作妖了。
“要說本王還是對那株三色牡丹最感興趣,前段時日不是傳言三皇兄也有一株嗎?這好東西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扎堆啊。”李鴻淵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哦,原來這位已經“睡醒”了啊。
駱沛山心裡卻是一緊,聖上“搶”東西都還能跟他理論,這活閻王,那是絕對不講理。
李鴻銘有些不自在,當然,別人基本上看不出來。
他那株三色牡丹是假的啊,他原本是準備釣駱沛山的,結果倒是首輔大人找過他幾次,可是阮瑞中這麼難纏,萬一被他發現了,可不好收拾殘局啊,可是首輔大人是那麼好打發的嗎,那些天,他可是焦頭爛額啊,而他要釣的正主兒,原來是自家有那等寶貝,難怪無動於衷。“六弟有所不知,那等稀罕之物,不好養活,前幾日已經……唉……”李鴻銘很是惋惜的搖搖頭。
不少人同樣惋惜不已,唯獨駱沛山跟第五太卿對視一眼,染出來的假貨而已,這睿親王果然也是一等一會裝的!
而阮瑞中阮大人,也同樣不露半分惋惜之色,看來是知道了什麼。
別看他們這些人對心儀的寶貝搶得兇,好像是沒臉沒皮沒原則,但前提是沒涉及到利益派系之爭,一旦涉及到,那頭腦立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阮瑞中找過李鴻銘幾次之後,就差不多知道他的用意,而且,那株牡丹一眼都沒見到,要說沒問題才怪了!
李鴻淵諷刺的一笑,“所以說,沒那能耐就別沾手,平白糟蹋好東西。”可不是糟蹋了一株品相不錯的白牡丹嗎,這可是婉婉說的。
此言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罵:就你最沒資格說這話,糟蹋好東西,你晉親王數第二,天底下就沒人敢數第一。所以,他這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可是,便是聖上,他們這些人該說的話都敢說,唯獨李鴻淵面前不能,哪怕即將成為他便宜岳父的阮瑞中,也不敢輕易開口說教他。
他們倒不是像年輕人一樣懼怕他,而是知道他混,什麼都幹得出來,自然有所顧忌。
李鴻淵懶散的掃視了一眼眾人,嘖了一聲,“羽瑤剛才說的三表哥,是三皇兄你吧?要說三皇兄果然是個憐香惜玉的。”
李鴻銘心中惱恨,別人都忽視的東西,就你非要提出來!偏偏羽瑤就在跟前,還不能否認。面上不顯,“六弟說笑了,不過是恰好碰到,大街上的,堵了路總歸不好。”他也只能含糊的解釋兩句,多的也不能說,那可能就要扯到羽瑤“蠻不講理”了,如此,就該得罪姜駙馬了。
李鴻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本王還以為三皇兄看上駱家……羽瑤,撞壞你琉璃燈的是駱家幾姑娘?”
“好像是四姑娘,駱姐姐是駱家三姑娘。”
李鴻淵點點頭,“三皇兄是想將那駱四姑娘納回府?”
“六弟,慎言,事關姑娘家清譽。”李鴻銘一臉嚴肅。
“老三,本王看你就是虛偽,敢做不敢當。莫不是那四姑娘比這三姑娘還出色,要知道這三姑娘當真是……”
“康親王!”駱沛山冷冷的開口打斷李鴻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