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日軍的宿營地裡燈火搖曳,人影不住的晃動著,不過看來沒有立刻進攻的意思。白天一天的進攻讓他們也付出了盡一百人的代價,而217團三營則是二百多人的傷亡。
喜峰口鎮土圍陣地上,卻是一片漆黑,一盞燈火也沒有,黑暗的環境對於已經習慣了夜戰的二十九軍官兵來說不算什麼。至於秦陽的特戰大隊,夜戰這項是基礎科目,自然更不在話下。
掩體後面的空地上,一百多名士兵排成四列縱隊站在那裡,每人都是背背大刀,腰裡掖著兩顆手榴彈。
秦陽站在一邊,身後那四十多名特戰隊員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一身特戰裝備,頭上戴著鋼盔,臉上被秦陽用草藥配置的迷彩藥膏塗抹的花花綠綠。
石振綱右肩纏著厚厚的繃帶,血跡從繃帶中滲出來,將軍服都染紅了一片。他左手拎著大刀,打量著面前的這一百多人。
凜冽的北風呼呼的吹著,戰士們背後大刀柄上的紅綢獵獵作響。
石振綱看了一眼秦陽,見秦陽換上了一身和隊員們完全不一樣的特戰服,將一把黑亮的手槍插在大腿上的槍套中,將軍刀連鞘掛在腰間。
“石營長,準備好了嗎?”秦陽收拾停當,轉頭問石振綱。
不知為什麼,他一穿上這身衣服,就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時代,那個曾經無數次穿越的叢林,還有那些熟悉的弟兄們。
來到這個世界時間這麼長時間來,隨著對這個時代的新奇感漸漸消失,秦陽越來越思念他原來生活得那個時代。
他知道他的根在那裡,他的根在那個綠色的軍營,在那嘹亮的起床號,在那迎風招展的軍旗!
所以他一直捨不得拿出這身衣服,因為這是他和那個時代唯一的聯絡了。
但現在他必須要穿上了,因為一名特種戰士每一次執行任務都必須全力以赴,不管對手是蒼鷹還是走兔,都不能有一點大意。
石振綱看了眼秦陽,他發覺穿上這身衣服的秦陽似乎尋回了什麼,神采中散發著一絲獨特的氣質。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考慮這些。於是點了點頭。
秦陽一揮手,帶領特戰隊員魚貫躍出一人來高的掩體,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石振綱低喝一聲,帶著那一百多名敢死隊員也爬出了掩體。
……
夜已深,除了風吹過樹枝的聲音,聽不到其他的什麼聲音了。
日本兵的營地越來越近,甚至連哨兵的腳步聲都能清晰的聽到了。
特戰隊的尖兵組,停下了腳步,伸手朝後面打了個手勢。
後面的特戰隊員也停了下來,按照五人一組的戰鬥佇列迅速散開。敢死隊員們則跟在他們身後。
鐵頭朝另外兩名尖兵做了個手勢,兩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個人向日本兵的兩名哨兵摸去。
哨兵端著三八大蓋步槍,來回的走動著,他們不認為二十九軍敢來偷襲他們,要知道營地裡有近三百名鬼子,而且在營地的四角,日軍的裝甲車二十四小時的有人在裡面,即使日本士兵,也是吃飯睡覺步槍不離手,想要偷襲沒那麼容易。
何況他們根本不認為中**隊有膽量來偷襲。
鐵頭悄悄的掩進到距離兩名哨兵只有四五步遠的地方,突然從黑暗中竄出,眨眼就衝到兩名哨兵的面前,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一把抓住他們脖領的軍裝,將兩人的頭向一起碰去。
砰得一聲脆響,兩名哨兵頭上的鋼盔碰到了一起,撞飛了出去。
即使戴著鋼盔,兩名哨兵還算是被撞的頭暈眼花的,不過沒有昏過去。
“哎呀,忘了烏龜殼了!”鐵頭叫了一聲,將兩名哨兵伸手抓槍,連忙雙手用力,又是一下,這次像兩個破西瓜撞在一起似的,兩個日本兵的後腦上血流如注,鐵頭一鬆手就倒在了地上。
“鐵頭,別玩了!”秦陽低喝一聲。
鐵頭連忙應了一聲,帶著兩名特戰隊員向一角的裝甲車衝去,另有三組特戰隊員向其餘的三個角落裡的裝甲車奔去。
日軍的裝甲車,一共十餘輛,不過除了放在營地四個角落的四輛裡面有人之外,其餘的都停放在營地裡的一片空地裡。鐵頭他們藉助帳篷和陰影的掩護,向裝甲車摸去。
一個日本兵從裝甲車裡爬出來,唱著日本拉網小調跳下裝甲車,走到帳篷旁,解開褲帶就要撒尿。
鐵頭突然從帳篷後邊閃出來,一腳踹在日本兵的膝蓋上,咔的一聲將他的膝蓋骨踹斷,日本兵慘叫還沒出嘴,面門就又捱了重重一擊,劇痛中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