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有些鬆散的髮髻,勉強扯出一個姣好的微笑。
可是,當她旋即瞧見那張緊偎著男人的臉蛋兒後,她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便成了怒容。
無奈心儀的男子當前,饒是她再如何惱怒,也只得強壓下躥到嗓子眼的怒火,擺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孔。
場面一時間有些詭異。君寧天不說話,明疏影不吭聲,五公主也沒動靜。一群宮女和大臣更是各懷心思,在後方各自捏著冷汗。
“近來宮中不怎麼安生,兩位公主還是莫要隨意到寢殿外走動,以免發生不測。”
直到無甚表情的男人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聽話聽音的一行人才驀地心肝兒一顫。
這哪裡是一個臣子該說的勸誡,分明就是赤(和諧)裸(和諧)裸的威脅啊!
對於定安侯簡單粗暴的做法,眾人不敢怒更不敢言。
“來人,送五公主和九公主回寢宮。”
所以,他們只得先戰戰兢兢地恭送男子離開,隨後再聽命行事。
然而,叫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閻王爺還沒走出幾步呢,被迫鬆開小手的傻子公主就冷不防張開了嘴。
“侯爺?”
君寧天聽出這一聲呼喚並非來自五公主,新鮮勁兒讓他稍稍駐足,又即刻恢復了原先的步調。
誰料緊隨其後的又一聲呼喚,卻是生生止住了他的步伐。
“猴爺爺?你是猴子的爺爺嗎?”
☆、討好侯爺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偏偏它還是從一個傻子公主的嘴裡說出來,又被直截了當地砸向了萬人之上的定安侯——眾人一致認為,如果此刻他們正在喝茶的話,大概會噴個盆滿鍋滿。
於是,一行人不約而同地吞下一口唾沫,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偷偷地觀察著君寧天的反應。
他們看到這位閻王爺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對上了女子忽閃忽閃的桃花眼。
他又面無表情地把臉轉了回去。
好吧,倒是有容人之量,還是說,這僅僅是因為她是一個傻子?
明疏影咧著小嘴傻乎乎地笑著,心裡卻是對那面沉如水的男子品評了一番。然後,她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沒再追上去糾纏不清。
裝傻也得有個限度,點到為止,過猶不及。
抱著類似於這樣的想法,明疏影一面傻笑一面被人送回了寢宮。當然,臨走前,她毫無懸念地被五公主狠瞪了一眼,總覺著這事情怕是沒完。
果不其然,沒兩天的工夫,五公主就又找上門來了。不過,這一回她採取了“迂迴之術”,竟讓人把冬苓綁了起來,當著明疏影的面出言威脅,大意是“你若不主動向定安侯請辭,本宮便劃花了這奴才的臉”。
為了讓這一切得以順利進行,她還特地調動了一隊宮廷侍衛,用以鉗制楚聶。
明疏影覺得,自己好像被“逼宮”了。
眼瞅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冬苓臉上刮來刮去,明疏影只得連連點頭,先護住侍女的平安再說。
仗勢欺人的五公主很滿意“傻子妹妹”驚惶失措的反應,卻不料她前腳剛走,對方後腳就坐到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喝茶去了。
“公主,您真的要去見定安侯嗎?”得救的冬苓雖不至於驚魂難定,卻也多少心有餘悸,她愁眉緊鎖地瞧著一面品茗一面沉思的主子,憂心忡忡地詢問。
“去啊?”明疏影抬眼與她四目相接,放下手中茶盞,好整以暇地作答,“不去的話,指不定明天,她就要去找楚聶的麻煩了。”
冬苓有些抱歉。她跟楚聶本該是侍奉、照料主子的,卻沒想有朝一日竟成了別人要挾主子的籌碼。
見少女愁容滿面,好似就要難過得掉眼淚,明疏影隨即溫婉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傻丫頭,以前我神志不清,旁人都欺我、辱我,唯有你和楚聶不離不棄,我感激你們還來不及。如今五姐姐拿你們的安危脅迫我,說到底,也是我牽連了你們才對,怎就變成你們有愧於我了?”
冬苓紅著眼眶聽罷這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忍不住淚眼朦朧。
誠然,人人都道她的主子是個傻子,但是隻有她和楚侍衛知道,主子的這顆心最是乾淨。主子從來不在他們面前自稱“本宮”,也從來不會對他們頤指氣使,倒不是因為主子天生痴傻教不會,而是主子心知他們待她好,是以,才願還以一顆赤誠之心。要是換做旁的阿貓阿狗,主子才不會真心相待呢!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