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給我都不要。”
芸娘看著女兒,又忍不住從椅子上起來戳她腦袋,戳的她腦瓜疼,不斷往後退,“說旁人是蠢貨。我看你才是蠢貨,你個大姑娘家,既然對他沒意思作甚的半夜去跟人家湖邊私會?如今好讓人家拿了你的手帕上門提親,現在都侮辱上門來了,你一個府臺千金,去給旁人做妾?你是想丟死誰的人?”
“什麼手帕?”盛明珠從她孃的氣話中找到了重點。
“那鄭家人拿了你的手帕說是定情之物呢。”芸娘自然曉得女兒性子直,說不喜鄭瑞就是不喜,“你不喜他,那日夜裡為何要去跟他見面?囡囡,你到底有沒有跟他見面,還是旁人威脅的你?”
那日夜裡無非是鄭瑞拿著芸孃的事情做筏子。
可盛明珠總不能拿這件事讓她娘擔心,便垂著頭,“他跟盛煙好。我不喜盛煙,便帶著灰衣,想去教訓教訓他。”
“你——”芸娘恨不能揍死這胡鬧的女兒,“你曉得這事兒的嚴重性嗎?你曉得你一個姑娘家,日後失了名聲該怎麼辦嗎?”
盛明珠滿不在乎,“我爹是府臺。他們鄭家人敢如何,難道還敢強娶我做小妾不成?”
“內宅的事情,別說你爹是府臺,便是你爹是天王老子,名聲壞了都不管用!”芸娘瞪了眼自家閨女,“好在這幾日馬上要離開京城了。那鄭家人不敢惹你爹,你安安分分待在家裡,別出去應該也生不出什麼事端。”
芸娘心裡想的清楚,到了京城天高皇帝遠。而且明珠又是這房唯一的女兒,便是個庶女也是國公府的,沒人敢惹上門兒來。
“劉姨娘,外頭夫人叫,說是七老爺來了,有事情要商議。”芸娘馬上從椅子上起來,走之前又叮囑道,“這幾日好好在閨房待著,莫在出去給我惹事了。”
——
鄭家派來的媒人還在屋裡,來的聘禮也擺滿了整個院子。
不過禮多,卻並不貴重,畢竟只是納妾。
這時候前堂盛家已經坐了許多人,幷州盛家的許多長輩,諸如盛煙的小輩兒,還有盛七老爺,各個面色不菲。盛謙還在府衙中沒回來,對著諸如芸娘之類的女流之輩,這些長輩也都拿的起氣勢來。
“這幾日明珠的事情鎮日被旁人議論,謙哥兒媳婦,你是怎麼打算的?”盛七老爺裡頭輩分兒最大,也不看芸娘,直接問宋氏。
宋氏搖了搖頭,“到底身份不一樣。明珠是我盛家的女兒,便是真的有私情那也不能為妾。”
芸娘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什麼叫便是真的有私情?
“私情,如今她的鴛鴦手帕和夜裡與男人私會,傳的整個幷州城都知道。嫁,必須得嫁,若不是嫁了,讓盛家一族以後如何在幷州立足,她不嫁,壞了名聲,盛家以後的女兒又該如何?”
“不嫁!”芸娘道,“七老爺,我家女兒的嫁娶由父女做主,老爺還沒回來,而且她年紀還小,此刻談論這些事情為時過早。”她素日溫和,但每個母親在面對兒女時都能豎起利爪。
“你一個妾有什麼臉在這兒說話?”又看著宋氏,手指著芸娘,“謙哥兒媳婦,這就是盛家的家規嗎?”
陳氏,便是盛煙的母親,扔出一張帕子給芸娘,“人家連你女兒的私房之物都拿出來了,任憑你怎麼說。也不是我們自私,如今這樣的形勢,明珠除了嫁他還能嫁誰,也還好,府中的大房是我們家煙兒,兩個人素日裡來姐妹情深,想來共侍一夫日後日子過得也美。”她道,“也就是我們煙兒大度,不計較。她若再不嫁過去,毀的可不僅僅就是她自己個兒的名聲了。”
芸娘看著那張帕子,“憑你們空口白牙說這就是我女兒的,怎知不是你女兒春心蕩漾,夜裡和未婚夫婿私會?”
萍姐兒本立在宋氏身後,聞言便探頭出來,“明珠妹妹的這帕子我見過,姑姑……這真的是她的。”芸娘一個狠瞪,萍兒嚇得直接縮在宋氏身後。
宋氏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又道,“到底是解決事情,你瞪人也沒用。”
“今兒這提親我不會應的。我是明珠親孃,她的婚事我說了還是做主的。”
“劉芸!你一個妾,還沒得本事在這裡和我這兒大鬧小鬧的!我們家煙兒懂羞恥知禮儀,怎麼會做出這般事情。”盛七老爺生氣了,“你是花船上下來的,什麼樹結出什麼樣的果子。如今孩子出了事兒,便是你這上頭的因!”
芸娘冷笑了一聲,耐性全然沒了,“那盛七老爺想如何?”
“她自己個兒作踐了自己個兒的名聲”,以為她放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