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但是,張易之抬出淺雲聖女來,自稱是幫淺雲聖女執行懲罰,他們要是還硬要站在一個死人那一邊,就是公然和淺雲聖女作對了。這種事情,可真不是好耍的。
看見一群士兵齊齊愣住,張易之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方才殺人,其實是早就綢繆好的應對之策。這種應對之策如果有效自然是好的,萬一控制不住,定然引火燒身,反殃及自身。所以,不是到危急時刻,張易之並不打算使用。
不過,方才的事情,以張易之的判斷,那士兵思量一陣,最後還是不會放淺雲聖女出去的,因為默啜可汗終究是統領他們的人,他們這些士兵,和默啜可汗的關係,自然是要比和淺雲聖女要親密得多。
為此,張易之決定先下手為強,反正留下來也是一死,不如且拼搏一番。若是其他的這些士兵,憑著淺雲聖女的名頭鎮不住他們,自然沒有話說,大家現在就一起見閻王。一旦淺雲聖女鎮住他們,他們氣勢衰沮之下,恐怕還得後退一步,直接將自己這一夥人放出去。
淺雲聖女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子。此刻看見幾名士兵各各露出遲疑之色,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當下便向著這幾名士兵喊道:“本聖女為避禍亂出城行獵,你們若是放我出去,便是救我性命,若是有人為難你們,你們可以找我在,我自會幫你們出頭。否則,若是我要殺你們,想必大汗也護不住你們吧!”
她這一番話軟硬兼施,既是威逼又是利誘,極為簡單直白,卻頗能打動這些普通士卒的心。
聖女在這些士卒的眼裡,就是天仙一樣的人物,只要放她出城,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這未免太便宜了一點。若是別人說出,大家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但眼下卻是聖女親口道出的,這真實性不需質疑。平日裡,誰不巴望著能找到一個機會巴結一下聖女,如今有了這等輕易得來的良機,怎好錯過?
再者,正如淺雲聖女所言,作為襖教無比虔誠的信徒,聖女若是要殺他們,他們難道還能反抗嗎?就算反抗,以後聖女也大可以讓默啜可汗殺了他們。默啜可汗難道還能因為憐惜幾個普普通通計程車卒,和襖教的聖女作對?聽說,可汗本人也是襖教的忠實信徒呢。
有了這番計較,眾人心目中的天平早已傾倒,也不知是誰先開口道了一句:“開城門!”周圍的幾個士兵為了顯示自己聖女“救命恩人”的身份,也紛紛聒噪起來,便去開啟城門。
這些士兵之中,也有一兩個是摩尼教徒,對於當襖教聖女的救命恩人並不感興趣,反而巴望著一刀砍倒這嬌滴滴的小娘子。但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前面那具方才還在活蹦亂跳的屍體,什麼話都給嚥下去了。方才那士兵還是襖教徒,就被聖女手下的人一箭射殺,他們這些摩尼教徒在襖教徒的眼裡,本就是異教徒,稍有異動,藉機除掉,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這種時候,他們又如何敢輕易出頭。
城門終於緩緩地被開啟,隨之開啟的,還有前面白濛濛的一片濃霧,張易之等人也不遲疑,立即策馬衝了出來,直到大家都衝出城門的那一刻,眾人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那種頭皮發麻的緊張感頓時消融了不少。
淺雲聖女看了看身邊的張易之,道:“想不到,你這人不但懂音律,善酬酢,關鍵時刻,出手還如此果決!”
大抵女人對於有手段的男人,都容易生出別樣的心思,更不要說張易之還是個長得極為俊美,而且又極有手段的男人。淺雲聖女那一雙妙目裡,霎時間就流露出了和平日裡並不大一樣的溫和。
張易之嚇了一跳,轉過頭去,不置可否地笑道:“沒什麼,只是這樣的陣仗見得多了,自然有了一點措置的經驗。說起來,小娘子這聖女的威名,才是鎮住他們的關鍵,我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當不得誇讚!”
眼前這個淺雲聖女是個沒有根底的大美人,而且絕對是秀外慧中的,絕對屬於極品的級別。若是按照以前張易之的性子,自然是要得之而後快的。反正,她和韋蘭心如此親密,張易之若是將她拿下,也算是幫著韋蘭心把她留在身邊了,一舉兩得。
不過,此時的張易之卻全沒有這份心思。女人多了,責任便成了一個繞不開的話題。一個一個地把漂亮的女人網羅到自己的後宮裡來,這是這時代有本事的男人都很願意做的事情。但那樣做的後果,當然也就是催生了許多的怨婦。張易之現在身邊的女人,已經頗為不少,而且一個個和他都是極為有情有義的,任何一個都不好辜負,再往後宅裡添女人,便是對她們的傷害了。這種事情,張易之不忍為。
而且,張易之還想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