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天罕有的落寞之態,上官婉兒不知怎地,心下湧起了一絲憐惜。事實上,這麼多年以來,她雖然對武則天畢恭畢敬,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沒有忘記對方乃是她的殺父滅家的仇人。只不過,她自己太過弱小,根本無法和武則天這樣一個強悍無比的巨無霸相抗爭,只好選擇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忘卻。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尤其是張易之背上之後,武則天在無人之時,常常會有這樣的神態。或許是這種神態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上官婉兒的共鳴,她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對武則天的恨意在一天天的消融。相反,一種叫做“同病相憐”的情緒開始蔓延,漸漸蓋過了仇恨。
“大家,還是進屋內等吧!”上官婉兒取來一張披風,披在武則天的肩上在,同時輕聲勸道。
武則天微微一笑,回過頭來,並沒有接上官婉兒的話茬,而是問道:“婉兒,你怪朕嗎?”
上官婉兒面色一緊,連忙跪下,道:“大家何出此言,奴婢的性命都是大家給的,如何敢說這一個‘怪’字。奴婢的父祖觸犯國法——”
“你起來吧!”武則天伸手將上官婉兒扶起,道:“我說的不是你的祖父的事情,而是說的……張五郎!”
上官婉兒的臉色再變,慌亂之色一閃而沒,那本就白皙的面容上,再也不見血色:“奴婢不懂!”
“你懂的!”武則天淡淡地說道:“其實,很早以前,朕就已經看出來了,你喜歡張五郎,對吧?你的情緒,隨著他往來於神都之間而起伏。這些日子以來,你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