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沒這樣的規矩吧!
一時之間,張易之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他不急,因為他明白,這一路上還有足夠的時間,留給他去試探,去了解。況且,這個雲特勒的真實身份,對於張易之來說,真不是那麼重要。張易之只是一個送親的人,把武延秀送到黑沙城,就完成任務了。至於膽小鬼武延秀的老婆是什麼樣的人,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當然,這一路以來,張易之和武延秀這廝接觸也算是很多了,這廝本質不壞,至少在諸多的小一輩郡王、郡公之中,算是沒有機心的那麼一個人。張易之和他的交情談不上深厚,相處卻也算得上和諧。若是這傢伙的老婆真是這個雲特勒,張易之只能為他祈福。這雲特勒現在就騎在他的頭頂上拉屎、撒尿了,以後還真不好說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張易之心下雖然有不少的念頭在打轉,面上卻是絕不顯露出來的。他甚至還謙遜地一笑,道:“雲特勒過獎了,你父親遷善可汗才真是治軍的高手呢,下官不懂得什麼治軍之道,只好自己多吃一點苦了!”
說罷,張易之很認真地看著雲特勒的反應。
雲特勒被張易之的眼神包裹住,臉上揚起一片紅暈。饒是如此,她眼角的自豪之色卻是掩飾不住的:“張將軍客氣了!”
張易之頓時恍然。他方才那句話,看似普普通通的禮貌之言,卻是別有深意的。他的目的,就是試探一下默啜可汗和這位雲特勒的關係。如果雲特勒的確是默啜可汗的女兒,張易之誇獎默啜可汗的時候,雲特勒必然會由衷的高興。事實也正是如此,雲特勒的自豪神情,出賣了他的真實身份。
張易之已經能夠確定,這位雲特勒應該也是突厥公主,當然,是不是武延秀的未來夫人,還要繼續觀察。
正在此時,忽聽外面一陣不耐的聲音傳來:“四哥,你說出來走走就回去吃飯,怎地還不回去啊?”聲音粗豪,正是弋特勒所發。
雲特勒的臉上頓時又紅了。她本是私自出來邀請張易之,並沒有和弋特勒商議。現在,這弋特勒這樣不管不顧地喊出來,豈不正將她的心事暴露了出來嗎?
雲特勒回過頭去,沒好氣地喊道:“老五你鬼叫什麼,就不能沉穩點嗎?”
弋特勒一臉的無辜,聲音非但沒有變小,反而越發的大了:“四哥你這是什麼話?咱們草原上的漢子,要那麼斯文作甚?再說了,昨天見你教訓那個漢人的什麼什麼王的,也沒怎麼沉穩啊,現在怎麼要我沉穩起來了?”
那群漢人士兵聽得這哥們如此大大咧咧地說話,都覺好笑,一個個都站在原地抽搐起來。那雲特勒簡直無地自容,一張俏面上早已塗滿了粉色,他扭頭就走,再也沒有絲毫停頓。
張易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這兩‘兄弟’性格很不一樣啊,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回過頭去,卻看見武裹兒和王雪茹正站在那裡,四隻水靈靈的眸子,同時盯著雲特勒遠去的方向,敵意極為濃烈。
吃過早餐之後,隊伍繼續進發。
這一路上,雲特勒還是一如昨日,對武延秀不假辭色,動不動就以言語來譏諷,有時候武延秀實在忍不住為自己辯駁一句,雲特勒立即就會換上皮鞭來和他說話。如此再四,武延秀終於徹悟,遠遠的看見雲特勒,立即躲開,絕不敢靠近他身邊二十步範圍之內。
而云特勒則是一如既往地有事沒事就來找張易之嘮嗑。張易之為了探查他的真實身份,同時也藉機打探突厥的現時情況,倒是對他和顏悅色,兩人聊得算不得投機,卻也和諧。
只是,張易之身邊的兩位“高人”對於張易之的人身安全似乎有些不放心。他們甚至對雲特勒親自刺殺張易之的可能性,都不肯排除。因此上,每次張易之和雲特勒走到一起,他們總會適時地出現,對張易之進行“保護”。
雲特勒對此自然是十分不滿,奈何張易之對這兩位“高人”十分的“恭敬”,甚至好像有點畏懼。這讓雲特勒對兩位“高人”也跟著無可奈何起來。偏偏這兩位“高人”還都沒什麼高人的風範,說話綿裡藏針的,怎麼陰陽怪氣怎麼說,明嘲暗諷、扯謊撒潑這些招數用得簡直是爐火純青。
這樣一來,雲特勒一天所受的氣,至少從次數上來說,也不比武延秀少多少。直到後來,雲特勒又一次受了王大“高人”的氣之後,猛然發現武延秀躲在後面偷笑,他才算是找到了排遣鬱悶的好辦法了。
於是,契丹女婿淮陽王就多了一個角色——出氣筒。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旅途雖然枯燥,對於張易之來說,絕不乏味。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