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現在的張易之,和窈娘,並沒有久旱逢甘霖的心緒。張易之的傷勢不算極為嚴重,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這期間,自然是不怎麼方便操勞的。
張易之趴在床上。當一個男人保持這個睡姿,而身下又沒有墊著一個人的話,那種痛苦是難以言喻的。沒有辦法,他必須如此。
窈娘則是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個讓她飽嘗相思滋味的男人。空氣中流轉著一種無聲的情緒,那是溫情。
“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裡,那個女人沒有把你怎麼樣吧?”張易之翻看著手中那份剛拿到的名單,嘴裡問道。
看見這份名單,張易之只覺得大開眼界。這名單之中,有著不少大名鼎鼎的人物,其中不少的,都是以清廉正直而聞名的。想不到,這朝野之中,沽名釣譽的人那麼多,看來看人還是不能只看表面。
話說回來,這些被賀蘭敏之他們收買的人,應該還不知道,收買他們的,竟然是契丹人。直到箕州事發,他們應該都明白了。現在,這些人是懷著怎樣的心境過日子的呢?
誠惶誠恐,還是無所謂?或者是先前惶恐過一段時間,看見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早已不把這件事當回事了?
對於這個,張易之沒有答案。不過,他絕對確認,這份名單,對於自己的作用,的確是完全不比賀蘭敏之所說的稍遜。畢竟,這些人所接受的,可不單純是賄賂而已,而是來自契丹人的賄賂。契丹人作反,他們這些人就是間接的推波助瀾者。只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罷了。
這種戴著叛國帽子的受賄,一旦被發現,掉腦袋是最為慶幸的,禍及滿門,甚至親友都有可能。
設身處地地想想,張易之覺得,若是自己做下了這等事情,也難免寢食不安。
“那個女人?!”窈娘微微怔愕,才醒悟過來,張易之所指的,是自己那位神秘的“姐姐”。可不是嗎?張易之幾乎是那種可以讓幾乎所有接觸過的女子為之傾倒的男人,而她那位“姐姐”,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又身懷常人難以想象的武功。如此優秀的一對男女,偏生就互相看不慣,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天意吧!
“五郎,我不許你以這樣的語氣說她!姐姐她有時候脾氣不好一點,說話不甚中聽,這為人還是很俠義、熱腸的。我這神武功,都是她傾囊所授,這一次,她執意把我帶走,就是怕我武藝不濟,到時候遇上什麼事情,要吃虧。”
張易之連忙放下名單,回頭衝著窈娘笑笑,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又不知道她的名字,渾叫而已。”
窈娘張大了嘴巴,像是才發現一般,道:“你不說我還不覺得,我一直稱她‘姐姐’,竟然也不知道她的真名!”
張易之對這個天然呆的孩子無語了。認識了這麼久的人,交情還那麼好的,居然不知道名字!
“是她不肯告訴人家嘛!她那種高人,把名字這種東西,只當一個代號而已,可從沒有在乎過。”窈娘紅了臉,辯道。
張易之見窈娘窘迫,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道:“那你怎麼不繼續跟在她身邊再學學,這麼快就回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窈娘忽然感覺一陣委屈,眼圈子便紅了:“我聽說你被囚,他們還要威脅你娶什麼突厥公主,不打算送你回來了,便執意下山。為此,姐姐都生氣了,把我放下了山,我來到黑沙城,正好看見你們逃出來,你身邊又多了一個大美人——”
說到最後,她簡直有點嗚咽了。為了張易之,她和她那位十分要好的姐姐鬧翻,千里迢迢的趕到突厥,居然發現他身邊又有新人了。那時候她心下的酸楚,的確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這麼說來,這些天你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張易之有些震驚了。
窈娘點了點頭。
張易之伸出手去,想要拍一下窈孃的香肩,表示感激和安慰。畢竟,她為自己做的,的確是已經到了極致,美人恩重,自然要惜福。而且,這一次若不是窈娘趕來,他身後啃書不止就這樣一個窟窿了。
“你——”張易之大手甫一落下,窈娘便用十分奇怪的語調,叫了一聲。
原來,張易之本來是要拍肩膀的,卻因為頭沒有扭過去的關係,落地點有了不小的偏差,竟落在了窈孃的胸前!
張易之頓時尷尬:“失誤,失誤!”
道歉之言剛說了兩句,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家娘子,就算是真的摸了,難道有錯嗎?我瞎解釋什麼?
於是,張易之嘴巴像是抽筋一般,不斷地念叨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