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忘記了疼痛,如今這威脅既去,她又憶起了這鑽心的疼痛,難受到了極點。
“郡主不必客氣,你嘴裡有傷,若是強行開口的話,恐怕會加劇傷勢。”壯漢笑道。
那小娘子,自然便是武裹兒了。她被武攸緒一番攛掇,一夜未睡,第二天便趁著出城和一群表兄狩獵的機會,跑了出來。她知道張易之現在就在定州,她只想找到張易之,提醒他此行的艱難,如此而已。
一路上,她不斷打探定州的所在,一個人走走停停,雖然也遇上了不少的麻煩,也總算是囫圇了過去。想不到不出事則已,一出事,便出了這等大事。
聽見壯漢將自己稱作“郡主”,武裹兒駭了一跳,她張嘴欲言,只是嘴巴里的痛楚卻讓她難以忍受。於是,她發出了兩聲“嗚嗚”的哀鳴。
“郡主不必驚奇,小人白天剛見到郡主,便有些疑心了。郡主姿容天下無雙,想要掩飾住,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這兩個賊人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從他們的身手看,絕不僅僅是普通的採花賊。我想,他們必然是受人所託來害郡主。這樣一來,郡主的身份就越發的昭彰了。”
武裹兒的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隨即,她又有些赧然。她一向自以為自己的妝扮天衣無縫了,想不到此人看起來像個粗心之人,卻是一眼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再回想一下,自己一路上一直以男兒自居,那些故作粗豪的言語和行為,如今看來真不是一般的幼稚。想來,這一路上在背地裡笑話她的,已經是不勝列舉了。
第395章 盤問
那壯漢便是鐵漢了,和他一起的小娘子便是王雪茹。他們兩個一路走來,倒不是盲目的,而是緊緊地跟隨者神都城裡出來的送親大隊。這送親大隊走得倒不是很快,所以他們兩個一路上倒也還算比較悠閒。鐵漢當年曾經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江湖經驗可謂十分豐富,兩個人一路上倒是沒有遇見任何麻煩。
就像今天晚上,兩個賊人剛剛上樓的時候,鐵漢便聽見了,他一直隱忍不發,直到最後時刻才出手,就是想從兩個人的嘴巴里,多打探出一些事情來。
鐵漢走過前去,向那落在牆角一動不動的高個子強人冷哼一聲,道:“翻過身來!”
躺在地上的強人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聲息。武裹兒張了張嘴,想說:“他都已經死了,你如何讓他翻轉過來?”
卻聽那鐵漢又說道:“快些翻身!休要在我面前裝死。我方才手上的力度是控制好的,能讓你摔個半死,卻不是全死。而且,你方才動了一下,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想你爺爺是什麼樣的人物,如何能覺察不到!你若是不翻身,爺爺便來代勞,不過,你該知道爺爺的手腳,是素來都不輕便的!”
話音一落,但聽得一聲微弱的:“爺爺息怒,小人自己翻身便是!”
就在武裹兒近乎痴呆的眼神傾注之下,那高個子的賊人艱難地翻過身來,臉上的痛苦之色,一目瞭然。
“好,沒死,還能說話!”鐵漢對於賊人那可憐的樣子,沒有半分的同情,神色還是冷冷的:“爺爺不想廢話,只想問你,到底是誰派你來害安樂郡主的?”
“什麼?!安樂郡主?”賊人的神色裡頓時從害怕變成了震怖,他一臉不相信地轉頭望著武裹兒,嘴裡說道:“小人實在不知道這位便是郡主啊,小人該死,求郡主饒命,饒命!”
說著,他那半死之態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磕頭如搗蒜,動作簡直堪稱矯健了。
鐵漢冷笑一聲:“想必你還不知道爺爺我的性格,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把我當傻子來欺騙!”一言未了,他走上前一步,抓起那賊人的手臂,重重一擰,只聽得“咔嚓”一聲,那賊人頓時發出一聲殺豬價的悲鳴。這一下可真是痛徹心扉。
“你鬼叫什麼,不過是分筋錯骨而已,並沒有將你這手臂撕扯下來。你既然敢說謊,就應該事先就想好代價!現在,我再來問你一句,究竟是誰人指使你來害安樂郡主的?”
那賊人眼中閃過驚駭之色,但他還是咬著牙說道:“爺爺說笑了,小人實在不知這位是安樂郡主。只怪小人一時色迷心竅,昧了良心,才和我兄弟前來欺辱女子。小人現在後悔到了極點,萬望爺爺饒命!”
這幾句話,他說得費勁到了極點。他現在是渾身都痛,其中以手臂上的疼痛最為劇烈。他每說一個字,便感覺那鑽心的疼痛加劇一分,這一段話說下來,早已是大汗淋漓,整張臉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鐵漢聽得連連點頭,道:“倒是個硬骨頭,我喜歡!不過,你這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