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擦傷,卻並不會落下內傷。而第二腳,則是正好踹在蘇味道的右腿之上,人的右腿多肉,被踹到一下極為疼痛,卻並不會傷筋動骨。
所以,蘇味道雖然極為狼狽,卻還能站起身來,向樓下跑去。只是,他的腿腳受到了不小的摧殘,走路的樣子一瘸一拐的,看起來頗為滑稽。
到了樓梯口,蘇味道忽然回過頭來,用眼睛測試了一下自己和張易之之間的距離,在確定了自己的安全之後,他一咬牙,丟下一句:“你等著!”逃也似地轉身下樓而去。
張易之心中一陣暗暗驚訝,真不知這老頭子拖著一條傷腿,是怎樣發出如此高頻的“咚咚”之聲的。看來,方才那兩下,自己還是太輕了點,若不是因為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不願惹事的話,方才其實還應該在蘇味道身上留下更深的痕跡的。
“你——”如果說方才張易之一直無動於衷,讓慕雲飛芳心欲碎的話,現在就是讓慕雲飛擔心了。畢竟,畢竟那還是閣老,未來極有可能拜相的人物啊!
“你怎麼對他動手呢?你就不能冷靜一些嗎?”慕雲飛一雙烏黑的眸子水濛濛的,就像剛從清水洗過一般,雖然是埋怨,但語氣間卻並沒有一絲責備。而就是小月,那個一直以來對張易之並不十分感冒的女孩子,這一次也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易之,眼中好似難得有了欣賞之意。
張易之臉上還擺著方才面對蘇味道的時候同樣的笑意,他懶懶地在剛才蘇味道的位置上坐下,道:“你讓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冷靜下來勸你一番,讓你看在我的份上,就陪這老頭子逢場作戲一回?抑或是對方才的事情視而不見?甚或是為了巴結那老頭子,和他一起羞辱你自己一番?我想你也沒有那麼喜歡受虐吧?”
慕雲飛怔怔地看著張易之,忽然“撲哧”地笑了一聲。
張易之愕然道:“笑什麼?”
小月在旁邊搶著說道:“自然是笑你,笑你吃醋起來,樣子也蠻嚇人的!”
張易之對小月這小妮子簡直頭疼。她說話,總是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沒,而且每次都是這樣直來直往,一點也不給別人留點面子。若不是她長相可人,張易之真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巴。
“我吃醋?!”張易之“哼哼”兩聲以示不屑。
慕雲飛見這兩個人又卯上了,也是一掃被蘇味道羞辱的陰霾,畢竟這樣的事情,只要她還要在這鳳棲樓呆下去,就會接二連三地出現,她是心理承受能力,早就被鍛鍊得無比堅挺。不過,蘇味道畢竟身份特殊,她還是有些為張易之擔心:“五郎,這姓蘇的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還要小心一些才是。”
“姓蘇的?”張易之擺擺手,道:“你沒有聽說過他的綽號嗎?蘇模稜,他今天是根本沒有探問我的來路,一旦得知了我弟弟竟然是宮裡的紅人,就憑他的膽子,我想他屁都不會敢放一個。再說了,他這種道貌岸然之輩,最怕的是什麼,不就是今天這種事情嗎?若是這種事情鬧大,臉上無光的是他而不是我,我又有何懼?”
第38章 孔雀東南飛
張易之不願過多的談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又笑道:“既然我今天來了,總不能一無所獲,我看還是請慕大家為在下彈奏一曲,也算是讓我的此行小有收穫,如何?”
慕雲飛微微一笑,也不答話,便來到自己的古琴前面坐下,素手微動,便彈奏了起來。wWW。
這琴音一響起,張易之心頭微動,這彈的是這時代人人耳熟能詳的《孔雀東南飛》。
說到這《孔雀東南飛》,在張易之的記憶力,好像後世有一位外國的留學生在作博士論文答辯的時候,主考官問他:“為什麼孔雀東南飛而不西北飛?”那留學生的回答頗為機智,說是因為“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事實上,但凡國人,對於《孔雀東南飛》這首經典的長篇敘事詩都會極為熟悉。尤其是其中的“自掛東南枝”一句,被稱為最萬金油的詩句,幾乎所有的詩句拿過來,都可以在後面加上一句“自掛東南枝”。
只是,這詩的內容和曲調卻沒有這麼多想起來有些滑稽好笑的內容在了,悲劇的詩篇總是要有憂傷的曲調才能匹配的。這《孔雀東南飛》的前半篇還好,張易之聽得一陣點頭,可到了後半篇,張易之的心情卻不由自主地開始隨著樂聲一起變得陰鬱。
可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囂張的叫聲。
“慕雲飛和那小白臉還在上面嗎?”
“聽聲音,一定還在,咱們上去好好教訓這姦夫淫婦一番,回去之後,老爺定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