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李黨’精心策劃的一次試探,試探陛下對於立嗣,還有立誰的反應。而陛下昨天的表現,對於李家來說,不啻強心劑。若是我所料不差,李黨的人應該會很快提出立嗣,而且會繞過皇嗣,請立廬陵王!”
武延秀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武承嗣顯然對這一切都早有心理準備,反應並不大,只是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而已。他疲憊地說道:“宗侍郎你還是直接對他說一下,明天應該怎麼辦吧,他這樣駑鈍,你一下子告訴他再多,也不會很快都弄明白的!”
第346章 分析情勢
“說得最簡單,就是淮陽王你必須要儘量去討好安樂郡主,讓她主動選你為婿。”宗秦客認真地說道。
武延秀一張本就黑毛濃密的臉上,頓時多出很多褶皺來,成了一根黑苦瓜。他雖然很早就有了聲色之娛,但他身邊的女人,都是以他為中心的,對他逆來順受,沒有任何理由地百般討好。他已經習慣了成為女人們的中心,被她們奉承,享受她們的溫柔。著應該讓他習慣了在女人面前高人一等。如今,讓他反過來,去奉承討好女人,實在是勉為其難。
“哎,孽障啊,孽障,我竟生出如此無能的兒子,看來我這一族,註定是要湮沒了!”武承嗣對武延秀的樣子十分的不滿,一邊咳嗽一邊嘆息。
宗秦客也是搖頭。最後,他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淮陽王若是實在無法不能討好安樂郡主的話,一定要記住,不論是讓誰最終得手,一定不能讓高陽王他們幾個得手!”高陽王,便是梁王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
“為,為什麼?”提起武崇訓,武延秀就有些自卑。他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倒也罷了,就連吃喝嫖賭,也只是興趣愛好,絕非所長。而武崇訓則不同,他這位堂兄弟很能賣弄幾分風騷,詩詞書畫雖然沒什麼神韻,不能和真正的大才子相比,在這些紈絝子弟中,卻明顯地高出眾人一籌。而且,此人在吃喝嫖賭上,也有不俗的水平,一直都是眾紈絝絕對的領頭人。武延秀實在是沒有信心去和他一較短長。
“哎,蠢材啊,蠢材!”武承嗣只是搖頭嘆息,俄而咳嗽兩聲又繼續嘆息,卻不回答。
宗秦客也有點尷尬,便勉強地笑道:“大王莫要動氣,淮陽王到底年少,有些事情明白得慢一點,也正常,切勿過分苛責。”又轉向武延秀道:“大王你可知道,當今我們魏王府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武延秀一臉迷茫,一個一個的開始猜:“皇嗣?廬陵王?太平姨母?”
直到這些名字一個個都被宗秦客搖頭否認,他那張嫩苦瓜臉成了老苦瓜臉。
最後,還是宗秦客給出了答案:“是梁王!”
“三叔?”武延秀難以置信,瞠目結舌:“三叔和咱們,都姓是天生姓武的。咱們都是武家的人,怎麼能自相殘殺呢?一旦內鬥起來,被李家的人抓住機會,咱們武家豈不是要萬劫不復?”
武承嗣猛烈地咳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倒是宗秦客嘆息一聲,道:“淮陽王還年輕,有些事情,是下官讓魏王暫先不告訴你的。藉著今天的這個機會,下官就做個主,直接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看了武承嗣一眼,武承嗣只是咳嗽,並不言語。
“咱們武家的內鬥,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了,大王可知道你父親之所以如此病重,一部分固然是因為沉痾難愈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卻是被你三叔氣出來的心病,也就是所謂的內鬥!”
“先生,你——”武承嗣臉色一變,想要阻攔。
宗秦客擺手,懇切地說道:“大王,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遮遮掩掩了。我看還是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吧,也好早作打算,免得一誤再誤啊!”
武承嗣臉上露出沉思之後,那蠟黃的臉上,泛起蒼茫,他把他往另外一邊一歪,留給兩個人一個背影。
宗秦客恍然,遂向一臉迷茫的武延秀道:“大王你可還記得那個刺殺了李昭德的王二嗎?你覺得他只是為了私隙殺人的嗎?”
“那他——”
“大王你或許不知道,這個王二之所以能進入魏王府,就是梁王引薦的。當然,大王為人仁厚,或許以為這不能說明什麼。可是,大王你要想一想,王二殺人,是在神都城外進行的,他殺了前任宰相,差點被抓住,為何不遠走高飛,卻偏偏還要潛回神都呢?憑著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總不可能以為自己能逃脫朝廷的追捕吧?”宗秦客無比耐心地說道。
“那麼,宗公的意思是,他在城中還有接應之人?”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武延秀似乎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