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金元帥的義子金在左,現在奉金元帥的命令保護元帥的夫人和公子去多安府。你為什麼要攔阻我們?”
凌雪指著坤能對那金在左說道:“我不管你是誰。這人是我的殺父仇人,你把他留下,其他人只要不反抗,我都可以放你們過去!”
那金在左聽了,瞪視著凌雪,怒叱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金元帥的家屬都敢攔,你莫不是要造反了!”又拿眼掃視了一遍凌雪的部下,義正詞嚴地說道:“你們都是金元帥麾下的軍兵,現在居然拿弓箭對著金元帥的家屬,你們難道真的要造反嗎?”
那些當兵的聽了,面面相覷,也沒有等凌雪的示下,便紛紛把弓箭垂下,只剩花猛手下的家丁,弓箭仍然對準對方。
那金在左見狀,冷笑一聲,對凌雪道:“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去多安府,向金元帥當面講說,元帥一定會為你做主。你千萬不要衝撞了夫人和公子的車駕!那樣的話,你可吃不了兜著走!”說著他向手下軍兵一揮手,那些兵握著刀槍端著弓箭開始倒行著緩緩退去,等退到箭的射程之外,他們才回身加速離去。
凌雪呆呆地端坐在馬上,也沒有下令放箭,也沒有下令追擊,任他們遠去,只是眼淚似斷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滾了出來。
她突然回想起一年前在連州刺史府,她抓獲了乙橫,正要審問殺父詳情,沒承望金正雷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刺史府,一劍就刺死了乙橫。
當時凌雪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很蹊蹺,她以為金正雷也是因為太恨乙橫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殺了他,為她爹報仇。現在這假乙橫真兇手就出現在金正雷的家屬隊伍裡,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兩件事情聯絡起來,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假乙橫恐怕就是受金正雷的指使去追殺她爹,以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的。想到這裡,一股極寒的氣息流過她的周身,讓她渾身戰慄。
花猛見凌雪的臉色相當難看,便溫言安慰道:“師妹,你不要難過。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已經知道了仇人是誰,以後報仇就容易多了。”
凌雪聽了,搖了搖頭,失聲啼泣道:“今天殺父仇人從我們的槍尖下過去,我都報不了這個仇,等他去了多安府,他有金元帥的保護,我又怎麼報得了仇?”
等那夥軍兵去遠了,消失不見了,凌雪翻身下了馬,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淚如雨下,她心裡暗中對她爹的在天之靈傾訴道:“爹,這就是你舍了命去幫的人,就是他派人追殺了你,最後取了你的性命!”
第452章天書指示
凌雪並沒有把她的想法和推測告訴花猛,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花猛。金正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很高大的,在沒有獲得完全的真相之前,她還不想把金正雷的形象毀壞。
那花猛雖然沒有像凌雪一樣肯定,但是此時也能猜到幾分。誰不知他師父當年是為金正雷賣命而去刺殺皇上的,現在殺他師傅的仇人就在金正雷家裡,這不是很清楚嗎,那金正雷有很大的嫌疑就是那殺人兇手背後的元兇。
當然花猛也沒有把這種猜測告訴凌雪。反正此時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花猛撲通一聲,在凌雪的旁邊的草地上跪下,對天起誓道:“師父在天之靈請放心,我花猛一定幫助師妹給你報仇雪恨!”
只見那幾十名家丁紛紛跪倒,烏壓壓跪了一地,亂拜亂嚷,有叫師傅的,有叫教頭的,大致也是要助凌雪替他報仇。
花猛見凌雪依然一幅痴痴呆呆悽悽楚楚的模樣,甚為可憐,便上去拍了下她的肩膀,柔聲問道:“師妹,現在怎麼辦?那陳去山還要不要追?”
凌雪仰天長嘆一聲,悽然一笑道:“他又不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幹嗎去追他。我們現在就回多安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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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
宋奇躺在草堆,眼睛空洞地仰視著天花板。他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兩天了。這兩天他什麼也沒有想。因為很多事情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還是什麼也不要想,一切順其自然。
宋奇在草堆上挪動了一下身子,手銬腳鐐發出一串撞擊之聲。
幾乎在同時,“哐當”一聲,牢房的鐵門開啟了。
宋奇抬眼望向門口,只見一個女子俏麗的身影從門口撲了過來,一邊哭泣著說:“相公,你受苦了!”
宋奇掙扎著站了起來,迎向那女子,無言地抱住了她的嬌軀。宋奇感覺她的身體有些冰涼有些顫抖,他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哭著安慰道:“娘子,我還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