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墨看向遙遠的天邊,語氣微沉,“本王必須進京,此事無需再議。”
御書房中,鳳靈夜研好了墨,便坐在段懿軒的身旁看著他批閱奏摺。
段懿軒也未阻止,見她看得津津有味,不禁笑問道:“想做女皇了?”
“嗯,你肯讓位給我嗎?”她一臉認真地對上他的視線。
他笑了笑,繼續批閱奏摺,“做女皇很辛苦的,不但要像個男人一樣處理政務,還要頂著各位大臣的輕視和壓力。”
“可是那樣會有很多美男啊。”她一口回道。
他筆尖一頓,微微蹙眉看向她,“那朕永遠也不會讓位給你。”
“幹嘛這麼小氣,你以後也會有成千上萬的妃子啊。”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紅棗。
他發現,最近她是越來越閒了,揉了揉痠疼的眉心,雙眸寵溺,“無論朕的後宮有多少女人,在朕的心裡,只會有你一個人。”
“怕什麼,我做了女皇,心裡也只會裝著你一人的。”她笑了笑,發現他做了皇帝以後,比以前反而更好玩了。
這時,海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稟皇上,燎原沙漠那邊回信了,戰王即日出發,五日後可抵達京都。”
段懿軒收斂起臉上的情緒,微微頷首,“朕知道了。”
海公公通報完,便退了下去。
鳳靈夜看著他的背影,臉上也沒了玩笑的心思,“要是海公公當初沒有改聖旨,現在坐上這位置的,就是大理寺天牢裡的段瑞了吧?”
這件事段懿軒在後來就告訴了她。
“都過去了。”他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著。
她眼角閃過一抹滄桑,“那日段君墨因救我抽不開身,而你被軟禁在宮中,一旦段瑞登基,你和段君墨都將成為他的威脅,但他又奈何不了你們,所有的一切,將又回到了以前先皇的局面。”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半響,他才看向她,“犒賞三軍那一日,你就不必入席了。”
“你不相信我?”她挑眉。
他無奈,“我是怕你不自然。”
“有些人、有些事總得面對的。”她一臉坦然。
他淡淡地出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依了她。
如今,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開始不屬於他,他只有靜心欣賞和仰望,現在成了他的月亮,他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一有風吹雨動,便害怕她就此離去。
鳳母的到來,讓鳳靈夜感到了溫暖和動力。
日子也越來越好了。
轉眼還有一月就到大年夜了,鳳母開始為這一天張羅著,她讓桃夭去尚宮局裡拿來一些紅紙,然後坐在軟榻上,讓大夥一起剪窗花貼紙。
閒來無事,鳳靈夜也跟著坐了下來,學著鳳母的模樣剪紙。
“記得小時候,覺得孃的手就像一個百寶箱,什麼都能做出來。”鳳靈夜一邊有模有樣地學著,一邊聊著往事。
鳳錦繡笑道:“記得小時候,最不乖的就是二妹,不學女紅琴棋,就學那男兒耍大刀,現在居然稀罕地跟著咱們一起來做了。”
“那時候就覺得還是大刀管用,這些女紅又殺不了人。”鳳靈夜揚唇回道。
鳳錦繡點頭,“是是是,還是二妹有遠見,這大刀果然是派上了用場。”
宮姬月眉頭一揚,看向鳳靈夜,“所以你就半夜爬牆,偷看我練武?”
“什麼叫偷看?”鳳靈夜蹙眉,“那叫鑿壁借光,偷師學藝,這種行為應該得到提倡的。”
宮姬月咧嘴,“你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好了!”鳳靈夜拿起努力三次終於剪好的“福”字,雖然歪歪扭扭的不好看,但還算能清楚地辨析出這個字。
“嘖嘖嘖。”宮姬月看了,一臉嫌棄,“不敢恭維。”
鳳靈夜覷了他一眼,不跟他計較。
桃夭也拿起剪好的“福”字,一臉興致地說道:“聽說後宮有一片蠟梅林開了,咱們把這‘福’字掛在樹枝上祈福怎麼樣?”
鳳靈夜挑眉,“掛樹枝上管用?”
祈福的話,不是將‘福’字貼在佛光寺的佛像上最管用嗎?
聽她這口氣,宮姬月面色一沉,指著她,“哦!原來大年夜,我家佛像臉上的‘福’字就是你貼的啊!”
“我才沒有做這種事!”鳳靈夜當即否認,同時站起身就要開溜。
宮姬月一看,立刻就追了上去,“鳳靈夜你給我回來,那次我爹以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