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條件反射地跟著他看了過去。
此時早已雨過天晴,明媚的陽光穿過大樹,投下一束束光芒,夢幻而朦朧。
凝結在樹葉間的雨珠,在萬丈光芒中閃閃發光,晶瑩剔透,匯聚成無數的星星點點,五光十色,耀眼而壯觀。
“好美。”她不由自主地感嘆道,看著這難得的寧謐美景,什麼煩惱都拋到了一邊。
當她深陷在這景色中時,他輕輕執起了她的手。
她雙眸微驚,回頭看向他,張了張嘴。
“發生過的事情,就如看過的美景,又怎麼能讓我當沒看過?”他鳳眼瀲灩而溫潤,語氣執著而沉然,“我不會忘記她揹著我一路逃亡到這裡,更不會忘記昨夜的大雨所發生的一切,我不但不會忘記,還會一生銘記。”
“可。。。。。。”她目色悵然,黛眉而蹙,“可我還是王府的王妃。”
“七哥野心勃勃,父皇豈能容忍於他?王府一旦消失,你便不再是他的妻。”他握著她的手,目色堅定。
“我雖厭惡他,但絕不會幫著你們一起陷害他。”她鬆開了他的手,輕輕嘆息了一聲,“皇權爭鬥,我不想捲入其中。”
“你不喜,便不做。”他看著她,目光寵溺,“你只需等,等我設下一個契機,然後離開他。”
“總有一日,我會離開他,但。。。。。。”她略帶歉意地看向他,“但我不想從一個牢籠中,又跳入另一個牢籠,你懂嗎?”
他微微一怔。
“你是太子,不是你就是段君墨,你們二人總有一個會登基稱帝,”她揚起唇角,笑意苦澀,“我不想進入後宮,更不想做誰的妃子。”
她看向山林,目色憧憬而期待,“我想做一個普通人,深居山谷,或者隱於集市做一名大夫,他只有我,我只有他,也許沒有愛情,但我們會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只要兩顆心在一起,身處亂世之中又如何?”他鳳眼掠過一絲慌亂,他明白她說的,也知道她要的,可兩個人只要相愛,便能克服一切不是嗎?
她看向他,輕輕撫上他的如墨鬢髮,笑容清淺,“我已經過了敢愛敢恨的年紀,輸不起,也堵不起。”就當昨夜只是風花雪月一場,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吧。
他眉頭微斂,緊緊握住她放在自己鬢前的手,心中百般不捨,卻又無可奈何。
她就像一陣風,來去自如,卻又如此與眾不同,想法新奇,讓人捉摸不透。
出了山林,二人儘量尋著小路走,敏感如鳳靈夜,很快就發現了蹊蹺,這一路走來,平靜得似乎有些異常,連一個映天閣成員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難道是段君墨撤了閣令?
順利地來到毛烏縣,毛烏縣令誠惶誠恐,當即出來接待了二位,並派了重兵守衛,還將皇上秘密派出御林軍的事,也告訴了她。
聞言,二人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見二人性命無憂,毛烏縣便秘密通知了前來尋人的御林軍,沒多久,他們便搭上了回城的馬車。
十多日以後,鳳靈夜和段懿軒進入了皇城。
宣政殿。
一眾大臣,和各位皇子、王爺,紛紛集合在殿下,中央,分別站著御醫院判莊俞言、鳳靈夜,和受傷坐在輪椅上的段懿軒。
青雲梯上方,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俯瞰群臣,神態威嚴。
海公公站在一旁,手拿聖旨,高聲唱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醫院判莊俞言,臨危受命,火速趕往戴梁縣,救百姓於水火,成功驅散瘟疫,功不可沒,朕特封為‘德大夫’,賞賜白銀一萬兩,錦羅綢緞三千匹,玉如意一對,珍貴藥材十箱。”
莊俞言跪了下來,接下聖旨,叩首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謝皇上隆恩!”
“平身。”皇上輕輕抬了抬右手。
莊俞言起身,然後站到了一旁。
皇上目光落到段懿軒身上,關切地問道:“太子的腿,近日可好轉了一些?”
“稟皇上,已經好多了,但行走的話,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段懿軒回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腳筋已斷,雖有鳳靈夜接上,但也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皇上點了點頭,臉色轉沉,“這件事,一定要徹查清楚,到時候刑部和大理寺一起調查,十日之內,務必給朕一個交代。”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頷首應了下來。
接著,皇上面色柔和了下來,又道:“此次太子前去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