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說著玩笑話,但他卻蹲到了她身邊,正要撩起她的裙子一看,卻嚇得鳳靈夜趕緊縮回了腿,“這可使不得!”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這裡沒有男女之分。”他望著她,屋內的燭光灑在他溫潤的臉龐上,鳳眼瀲灩而朦朧。
這個姿勢,使得他往日的尊貴優雅不再,只剩下了他的隨和與溫柔。
她微微有些失了神,轉過視線,“我也是大夫,我覺得沒事了。”
“醫人不能自醫,也就你愛逞強。”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著拿過她的腿,細心地將裙子撩到膝蓋,然後將她草草包紮的布條開啟,果然看到了兩個尖尖的牙印。
“藥都沒上,也叫沒事了?”彷彿被他抓到了把柄,他不客氣地蹙眉瞪了她一眼,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用乾淨的布條沾取了一些,然後細緻又輕柔地抹到她受傷的地方。
他的手涼涼的,握著她的小腿肚,又癢癢的,舒服又尷尬。
她身子有些僵硬,臉頰帶著一抹緋色,盯著他專心致志的側臉,彷彿心無雜念一般,她很想快點讓他快點結束,又覺得那樣有些矯情,只好默默地忍受著。
他塗的藥冰冰涼涼的,和他的手一樣,也許是某種消炎去毒的,均勻地抹好以後,他便又拿了一塊乾淨的白布條,不鬆不緊綁得剛剛好。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沒那麼尷尬了,而是帶著一種欣賞和享受的感覺,唇角不自覺地浮起笑意,“難怪病人都說李大夫溫柔又細緻,各個都來找你看診,原來就是這樣被你虜獲芳心的。”
“那不知鳳老闆的芳心,可被在下虜獲了?”他抬起頭,笑著反問。
她話語一噎,趕緊抽回自己的腳,“你快回自己的院子吧,一會兒皇上就要開宴了。”
“好好好,鳳大老闆。”他啼笑皆非,起了身,理了理褶皺的白衣,目光溫潤如月,“那我走了。”
“嗯。”她微微頷首,目送著他離開院子。
看向包紮得細緻的小腿,她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笑容,杏眸中卻又帶著一絲悵然。
與此同時,段懿軒剛剛走出別院,就與正要進來的段君墨碰到了一起。
看到他,段君墨微微一怔,隨即劍眉一緊。
“七哥。”他面容平靜,淡淡一笑。
段君墨看著他,鳳眸深邃,“九弟怎麼得空來探望王妃了?”
“聽聞王妃被蛇咬了,我略懂一些醫術,便順道過來了。”他神色自然,溫潤蘭雅的氣質,與段君墨肅殺凌厲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人卻又不分伯仲。
段君墨知道在席年成的生日宴席上,自己對他說的話,他沒有聽進去,一時也不願意再多說,只道:“王妃有本王照看,就不牢九弟費心了。”
“記得王妃出事時,七哥也在身邊,”段懿軒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意會即可,接著看向他,鳳眼淡然而帶著一絲清冷,“既然七哥也說過,她是鳥,那折斷了羽翼的鳥又如何飛翔?還望七哥放她離去時,她還能繼續飛翔。”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段君墨站在原地,袖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修長的指節微微發白。
踏進院子以後,卻見鳳靈夜光著小腿,慵懶地躺在涼椅上,望著夜空,若有所思,聽到腳步聲,她側臉看了過來,見到是他,她目色微微一怔。
趕緊起身,將裙子拉了下來,“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他走了過去,坐到她身邊,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看著她吃了一堆的瓜果皮,不禁蹙眉道:“吃這麼多,胃不會涼嗎?”
“還行。”她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葡萄皮,好像確實有點多了。
接著,段君墨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楊桃,放到了石桌上,什麼也沒有說。
鳳靈夜一看,目色一驚,這個貌似比她今天中意的那個還要大,她不解地看向他,“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今日沒有護住你,是本王大意了。”他嗓音低沉,略帶一絲黯啞和歉意。
她聞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那棵又大又誘人的楊桃,所以他這是來賠禮道歉了?
頓時失笑了,她看向身邊一本正經的男人,神態落落大方,“王爺不必如此,王爺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不是每個男人應當做的事嗎?王爺以前是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我又怎會介懷與見氣?”
她這一番話,善解人意而又大方,彷彿一個局外人安慰著一個局內人。
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