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妹妹調教得好,所以臣妾才用得順手。”鳳靈夜語氣恭敬,面上卻再無從前的謹小卑微。
他也未計較,看了一眼鳳錦繡,鳳錦繡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盛夏過去,天氣已經轉涼,尤其是夜裡,已經有些冷了。
他進入秋楓苑以後,便來到了鳳靈夜的客廳,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剛剛泡好的熱茶,神色如常。
“王爺來秋楓苑,有話不妨直說?”鳳靈夜看了他一眼,知道此次她救了段懿軒,破壞了他的計劃,今夜定是來問罪於她。
最是無情帝王家,為了那個至尊的位置,他們手足相殘,手染鮮血,腳踏白骨。
他要殺段懿軒,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動用了映天閣。
“他們都讓本王殺了你。”他忽而說了一句,語氣低沉複雜。
她微微一怔,卻又在意料之中,繼而淡然一笑,“那王爺是準備動手了?”
“本王來,只是想看看你。”他用茶蓋撥了撥漂浮的茶葉,眼眸深邃而晦澀,“你不在,這王府便空落落的。”
她忽然有點不明所以,蹙眉看向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了。
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王爺不是有沁妃妹妹嗎?”她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他淡淡地看向她,忽而又道:“我們來談一個條件吧?”
條件?
她蹙眉看向他。
他放下茶盞,靠在太師椅的靠背上,望著大門外的夜色,鳳眼深沉如海,“離開段懿軒,我替你救出鳳夫人。”
聞言,她雙眸一緊。
如今段懿軒是唯一一個對她無私付出的人,不談他有什麼目的,但就目前來看,他還從未利用過自己,更沒有讓她從段君墨身上獲取什麼,然後交給他。
至少現在,他們的關係還很純粹。
可段君墨卻讓她離開他,雖然鳳母是她努力的目標,這個條件也很誘人,但風險太大。
離開段懿軒,也就代表著背叛皇上和皇后,除了他段君墨的一句諾言,很快她將變得一無所有。
“王爺美意,我心領了,我的孃親我自己來救,就不必勞煩王爺大駕。”她直言拒絕道。
握著茶杯的手指一緊,段君墨抬眸看向她,眸光微寒,“段懿軒,當真就讓你動了心?”
“兩件事怎可相提並論?”鳳靈夜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一雙眼似乎要將她的心思洞穿,良久,他才收回了視線,語氣稍軟,“段懿軒是最得皇上心的一位皇子,亦是本王最大的政敵,他沒有你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與他深處下去,只會令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段君墨的一番苦口婆心,鳳靈夜並沒有聽進去,只是在多年以後,她才恍然想起了他說過的那句話,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她那時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多謝王爺關心。”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見自己根本勸不聽她,也不再強求,也知道如今他早已失去了她的信任,她又怎會與自己同一戰線。
遂無聲地嘆息了一聲,起身落寞地離開了秋楓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心亂如麻,她也知道段懿軒並非表面那麼溫潤如玉,但他的另一面究竟如何,她至今也不知曉。
翌日。
如段懿軒所言,鳳靈夜第一天去太醫院,大家並未為難她,相反都很客氣,有一些剛任職的太醫,私底下甚至還會偷偷地跑來詢問她,關於一些病理的醫療辦法,她也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尤其是先前替皇后診病的李太醫,先前就想知道她父親的一些神秘醫術,如今得此機會,更是拿著一個小本本,邊問邊記錄。
大家見她這麼隨和,於是更加放開了與她交流自己的觀點,氣氛融洽。
太醫院中,雖然也有一些爾虞我詐,但比起朝堂中的官員,關係卻要簡單許多,接觸的除了同事,更多的則是各宮的娘娘和皇上。
大部分時間,還是會用在醫術的研究上。
太醫院判是莊俞言,也就是莊南煙的父親,見鳳靈夜第一天來,便親自領著她,前往參觀各個藥材房、書房和煎藥房,以及給她講解這裡面的規矩。
聽得出來,他有一些激動,“王妃是大理國第一位女醫官,又是第一位善醫三品夫人,如此年輕有為,乃是我大理國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