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側妃,我們先回臨雪院吧,西苑的事,側妃就先別管了。”
席雪瑤冷哼了一聲,奈何扯到嘴角,頓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氣,不耐煩地甩開紫露的手,氣沖沖地回了臨雪院。
此時的西苑裡,鳳靈夜站在園子一角,默默地看著下人們有條不紊地將那些簡陋破敗的傢俱移出來,然後將牆面鑿破,頃刻之間,這個不堪一擊的小院就轟然倒塌在地,飛塵漫天。
整個過程進行不到半個時辰,就見莊南煙帶著簡蘿,匆匆地趕了過來。
二人駐足在門前,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的破敗小院,眼睛都直了。
簡蘿狗仗人勢,量著段君墨看在自己主子的份上不會動自己,於是氣勢洶洶地朝著下人們吼了起來,“你們都給我住手!馬上住手!”
下人們一愣,紛紛不知所措地看向鳳靈夜。
鳳靈夜唇角微揚,眉目清冷,“什麼時候起,蘭香閣多了一位簡主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簡蘿一急。
鳳靈夜卻理也未理她,冷冷道:“繼續砸!”
莊南煙一頭霧水,不知道她這是要鬧哪出,於是趕緊走到她身邊,“姐姐,你就算心裡有氣,也不能白白地糟蹋房子啊!”
“妹妹覺得,這算是一間房子嗎?”鳳靈夜轉過頭,笑著看向她,“那一日,姐姐去了蘭香閣,只在妹妹隔壁的下人房裡住了不到一晚,便心中感慨,姐姐這院子還抵不過妹妹的一間茅房。”
莊南煙面色羞紅,只見鳳靈夜勾起唇角,笑意寡淡,“堂堂朝廷賜封的三品誥名夫人,卻居如茅廁,姐姐甚覺羞辱,想著,倒還不如風餐露宿的好。”
“也不想想你自己什麼身份,就算是三品誥命夫人又怎麼樣,就算你是一品誥名夫人,骨子裡也是一個夏國餘孽階下囚!”簡蘿憤怒地反駁道。
此話一出,鳳靈夜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幽幽地轉向她,“蘭香閣什麼時候多了一位簡主子?”
又是適才那番話,卻聽得簡蘿一臉發矇,“你耳聾了嗎?我都說我不是什麼主子了!”
“那就撕爛她的嘴!”語氣森冷,鳳靈夜下頜微抬。
簡蘿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見宮姬月一步朝前,一手將她的嘴捏住,拿出匕首,像割豬肉一樣,朝著她的嘴飛快地一劃。
只聽一聲慘叫,簡蘿猛地朝後退去,捂著自己的嘴,踉蹌地倒在了地上,鮮血瞬間從嘴裡流出,濺了她一臉。
莊南煙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當時驚得臉都白了,驟然看向鳳靈夜,卻見她面色如常,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目光平靜地看著簡蘿,“這裡不是蘭香閣,你也不是蘭香閣的主子,既然都是奴才,來了我西苑,就要遵守西苑的規矩。”
簡蘿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緊緊抓著莊南煙的褲腿求情,想要主子為自己做主,豈料莊南煙緊緊捏著拳頭,什麼也做不了。
鳳靈夜說得沒錯,主子懲罰奴才,天經地義,何況簡蘿自己要往刀槍口上撞,她也沒有反駁的道理。
“都砸光了嗎?”鳳靈夜看向砸院子的下人,目色微冷。
大家見也差不多了,於是走到她面前,指著身後這些傢俱,“王妃,這些傢俱還要嗎?”
“燒了。”鳳靈夜淡淡回道。
於是,一人點了一把火,扔進這些搖搖欲墜的破木桌和破木床板上,大火“轟”的一聲,瞬間點燃早已腐爛不堪的朽木。
火光中,鳳靈夜轉向宮姬月,泰然自若地說道:“給沁妃報報,其他王府的後院主事,都是如何分配各院開銷與月銀的。”
宮姬月沒有含糊,直接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冊子,然後唸了起來,“按照常例,王爺月銀三十兩,王妃二十兩,側妃十兩,姨娘二兩,不加絲綢布匹日常的額外開銷,純屬每月派發到手裡的零花銀錢。另外,府上每位丫鬟月銀也有一吊錢。”
“各府有各府的規矩,何況王府裡的賬目,都是遵從王爺以前做的來執行,姐姐這意思,難道是不滿王爺的分配?”莊南煙微微蹙眉。
先前用這一招,也許管用,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鳳靈夜笑了笑,“王爺貴人事忙,先前並未派發我銀錢,所以王妃兼三品誥名夫人的頭銜,只能認領一兩月錢,甚至低於姨娘月銀,而身邊婢女卻連一吊錢也沒有,卻是妹妹的意思。”
莊南煙雙眸一緊。
鳳靈夜轉向宮姬月,“進宮告訴皇上,兒臣在後院備受侮辱,這王妃和三品誥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