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張濃眉大眼的臉忽然湊到雲傾的眼前,故意大聲問道:“你醒了?!”
雲傾嚇得一抖,下意識的抱住胸口的衣服,往後退了退!
這床可真窄,才退了兩下就抵到了牆臂上!
來人又在雲傾的床上坐下,瞪著大眼睛望著雲傾,湊近笑嘻嘻的問道:“你還認得我嗎?”
當然認得!化成灰都認得!
雲傾趕忙別過頭去,背後一深冷汗,剛才差一點就被這“登徒子”親到了。
雲傾微微垂眉,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坐在角落裡。
“你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啊!到底是認出來了還是沒有認出來?”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自顧自的說道,“也沒有多大變化,就是鬍子多了點,也沒有發白,哈哈……”
雲傾懶得理他,只當看不見,低著頭,並不說話。
見到蕭王,雲傾一點也不意外,剛才決定來的時候,就知道來抓自己的是蕭王。
蕭王又挨著雲傾坐近了一點,再近一點,像牛皮糖一樣的貼了上去。
雲傾頓時炸了:“蕭定南,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
蕭王頓時沒有了興致,十分委屈的往外面挪了半寸,真的只有半寸,十分可憐的半寸!
他身上特有的草原鷹之氣息濃重的襲來,繚繞在雲傾的鼻尖,揮散不去,甚至有些微的沖鼻,雲傾討厭這氣息,只覺得難聞至極,毫不客氣的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若是蕭王的妃子敢這樣,肯定失寵,蕭王要是再殘暴一點,說不定會割了那妃子的鼻子,以儆效尤。
可是此刻,蕭王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點也不生氣,還拿起自己的衣襟放到鼻尖嗅了嗅,面色尷尬的碩大道:“我一路顛簸急急來尋你,是有幾天沒洗澡了,這地方潮溼,所以味大,燻著你了……可是……我自己聞不到啊!”忽然,又興高采烈的說道,“我有個妃子說,我這個是陽剛之氣,聞多了,可以陰陽調和,最是補身,你身子不好,剛好可以好好聞聞補一補,來來來……我免費給你,不要你的金子!聞多久都行!”說著,又往前湊!
哪個不要臉的女人說的?!真是噁心!
雲傾捂住鼻子,趕忙伸手推開他:“別過來!”
蕭王笑的像個小孩,握住雲傾的手,道:“這是你碰我啊!”
就在蕭王握住的那一剎那,雲傾的手像是被閃電擊中,條件反射的收回,緊緊的捂在懷裡。
蕭王沒抓住,也笑:“你的手可真滑,像剛出生的羊娃子,全身沒有一點毛,滑溜溜的,水做的,摸起來真舒服!哈哈……”
他一笑,雲傾就覺得有鬼魅來了,立刻所有精神都提起來了,積在喉嚨眼,讓她汗毛倒豎,彷彿坐在墳地裡有陰風颳過。
雲傾半睜著眸子望去,只見蕭王笑的極其放肆,可是縮在她的瞳孔裡,卻是極其猥瑣。
他還在笑。
現在是秋初,雖然已經到深夜,卻還是有焦灼的暑氣未曾消散。
可是,雲傾覺得好冷,真的冷,蕭王的笑聲真的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本事,雲傾越發抱緊自己。
“你冷啊?”蕭王道,“我的胸膛最熱,來,我幫你!”說著,就解開外衫,露出堅實黝黑的胸膛,一把把雲傾裹到懷裡,又道,“暖吧?我可沒碰你,你看我的手抓著衣服呢,不算碰你!你可不能耍賴尋死啊!”
蕭王的胸膛果然像他自己說的熱的像火,雲傾沒轍了,乾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使勁的哭……一瞬間,眼淚像噴泉一樣前赴後繼的出來。
蕭王敗陣了,自己訕訕的退出去,拉過被子蓋在雲傾身上,道:“好了,我身上味重,不燻你了……”
雲傾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緊緊抱著被子捂住自己,秋老虎還沒有退去,不一會兒,豆大的汗珠就沿著雲傾的兩頰流了下來。可是,雲傾感覺不到熱,只要蕭王一笑,她就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冷的厲害!
雲傾抱著被子止了哭,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抹眼淚,目光一直盯著蕭王垂下的雙手,就怕它們再靠近。
蕭王低著頭來看雲傾,像好奇的小孩,見雲傾的目光掃來,又咧著嘴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笑容挨的極近,在雲傾的瞳孔中放大,雲傾又嚇了一跳,趕忙把頭往後仰。
蕭王咧著嘴笑嘻嘻的說道:“你幹嘛偷看我?我就在這裡啊,你可以直接看啊!哎呀,這小客棧可真窮,燈火可太暗了,我去把燈移近一點,這樣,你就可以看清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