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娘娘……”一瞬間。淚意毫無預兆地在眼眶中翻湧,沈綠衣含淚說道,“這心頭之恨實在刻骨蝕心。傅凝嫣一日不死,臣妾的心就一日像是放在烈焰上炙烤一般……實在是忍不了了!”
“如何忍不了?皇上能忍,本宮能忍,你為什麼忍不了?”王寧暄忍著心頭的恨意。勸道,“你以為本宮不恨傅凝嫣麼?她表面上對本宮謙恭。實際上暗中想方設法地對付本宮和本宮親近之人,本宮身為中宮皇后能容她嗎?還有……你以為皇上不恨傅凝嫣嗎?傅凝嫣指使柳漫語殺害了皇上還沒有出事的孩子,又衝撞先皇,皇上能不恨她嗎?可是現在傅氏一族的勢力太過強大。除掉傅氏一族的時機未到,所以皇上還在忍著傅氏一族,只要傅氏一族倒了。傅凝嫣的死期也就到了,到了那時。你想讓她怎麼死都可以,而現在,你必須和本宮一同忍著她,等著看皇上如何剷除傅氏全族,真正掌控整個朝政!有本宮給你做伴,你與本宮一同忍!”
絕望的笑容瞬間浮現在蒼白的臉上,沈綠衣合眸,將心頭刻骨地恨意一點一點地埋沒,良久方道:“是……臣妾遵旨……”
曦澤這次去南林獵場,除了要帶后妃去之外,其實最主要是要帶重臣前往,這場打獵並不是為了帝王后妃的放鬆玩樂,而是大晉帝王以打獵比賽的形式對武將平時訓練的檢閱,拔得頭籌者帝王會有重賞。
想到要帶朝臣過去,自然也少不了要將祈夜帶在身邊。
曦澤從未央宮出來之後,便前往攬月樓尋祈夜,只見祈夜一身天青長袍站在攬月樓上觀望風景,站的久了,遠遠望去就像一樽雕塑。
曦澤一步一步登上攬月樓,喚道:“祈夜,都養了這麼久了,身子痊癒了嗎?”
祈夜聞聲轉頭朝這邊望來,緩緩答道:“承沐龍恩,已經痊癒了!”
“這就好……”曦澤很是歡喜,“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朕你想要什麼賞賜!這次你採到古籍上說的大紅色雪蓮,救了皇后,立下大功,朕要重重賞你,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道來!”
祈夜微微收回目光,攏手於袖,答道:“賞賜就不必了,銀子多給點就好!不過……我的身子已經痊癒,不適合再住在宮中,晚楓已經跟我說了好多回,讓我搬到他那裡去,你今日既然來了,便準我出宮去住吧!”
曦澤聞言,神色一暗:“那好吧,有晚楓照顧你也好,朕就不多留你了……不過,你真的只要些銀子?不要其他的賞賜嗎?”
祈夜搖了搖頭,道:“我是個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之人,名利在我這裡不過是過眼雲煙,要來又有何用?”風起,將他的青袍微微撩起,樹影搖曳間,襯得他彷彿不是站在凡間,而是站在九天瑤池旁的桃花樹下,遺世而獨立,遙遙而不可及。
曦澤眼中浮現出欣賞的神采來,像看風景一樣的注視著祈夜,緩緩道:“還是等你想到了再告訴朕吧!”轉頭又想起自己的來意,問道,“朕準備十日後去南林獵場打獵,你也同朕一道去,可好?其實……不想打獵的話,看看風景也好,南林獵場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他真是走到哪都要帶著自己,這回真的是一刻也離不得了!祈夜不好推遲,只得應下:“好吧!”
曦澤見祈夜應下,很是高興,看起來祈夜今天的心情彷彿不錯,於是又道:“祈夜……你的身子既然痊癒了,就去給榮妃診診脈吧,給她開個調養的方子,讓她的身子變得更健壯些!”
祈夜聞言,臉色倏地一變,寒冷的霧氣迅速在眸底聚攏,然後急速掃向曦澤,毫不客氣道:“榮妃的情況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光中毒就是兩次,已經傷了心肺,然後又是中箭又是骨折,如此折騰不休,再調養也就是那樣,現下天氣還算溫暖,能有什麼事?怎麼又要我去給她看病,這次為了給她採雪蓮,我的小命差一點就折騰沒了,她要是再多折騰我幾回,我豈不是要英年早逝!活都活不了了!你叫別人去給她看病!”
曦澤聞言,很是尷尬,半晌方道:“別人開的方子,朕總是不放心,你親自瞧過了朕才安心!這次就只是要你給她診個脈,寫個方子,朕不是要派你去採什麼草藥,以後採草藥的事朕都讓別人去做,你就去看看吧!”
祈夜合眸,十分乾脆地拒絕道:“不去!”
曦澤急了:“祈夜……”
“那個魏御醫彷彿不錯,你叫他去給榮妃看病吧!”祈夜打斷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就當是你給我的賞賜好了!”
見狀,曦澤也只得十分無奈的住了口。
曦澤很是聽祈夜的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