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綠衣卻道:“《無衣》奏了那麼多回,三哥差不多都聽膩了,既然是換口味,當然不奏它。綠兒近日新練了一曲,是《采薇》,現在奏來,可好?”
曦澤點點頭:“好,就奏《采薇》,開始吧!”
沈綠衣抬起纖纖十指,撥動琴絃,緩緩奏出《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雖然這一次只有樂聲,沒有歌聲,然而琴聲實在優美,曦澤亦是沉浸其中。
慢慢的,竟不自覺的和著曲子,小聲念著《采薇》。
每一次聽沈綠衣的琴聲,曦澤都有一種徜徉於沙場的快感,就如此時,又彷彿有刀槍嘶鳴在眼前,令人血液沸騰。
即便是一曲終了,這種豪情也未能褪去!
曦澤對沈綠衣道:“綠兒,坐到朕身邊來!”
第六十八 喜得子
沈綠衣莞爾,真走到曦澤身邊,將手遞於曦澤,坐在他身側。
有朦朧的笑意浮現在曦澤的嘴角,彷彿蝴蝶迷醉在花蕊間,窗外陽光正好,灑在曦澤面上,熠熠生輝,彷彿嵌有微醺的感覺,如夢似幻,就好像在夢境一般。
沈綠衣不禁看著有些痴了,清澈的笑靨頓時在她的嘴角蔓延開來。
曦澤道:“聽母后說,這段時間你經常去壽安宮,為她按摩腿腳,你的手法很好,母后覺得很舒服,你如此孝順母后,朕心甚慰!”
沈綠衣笑的更是明媚,回道:“綠兒身為後宮嬪妃,孝順太后是綠兒應該做的,不值一提,再說若論孝順,無人能與皇后相比,綠兒只是效仿一二!”
沈綠衣謙虛,曦澤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道:“朕政務繁忙,一直都是皇后在替朕孝順母后,照顧母后,皇后確實不錯!堪為後宮典範!”
沈綠衣笑著點了點頭,也讚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當然是後宮的典範,她與太后雖然是婆媳,卻母女連心,實在讓人羨慕!太后最喜歡的便是皇后娘娘了!”
提及此,曦澤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皇后是母后親自挑選的兒媳婦,母后自然更加喜歡她一些!但是母后很少夸人,這次她向朕誇了你,可見她也是很喜歡你的!你孝順太后,這份心意,難能可貴!”
聽曦澤這樣說,沈綠衣很是歡喜,又道:“太后的腿腳大概是因為年長了所以有些不方便,綠兒時常記掛在心,其實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幫著按摩了幾下而已,現在能夠得到太后娘娘的喜愛是綠兒的福氣!綠兒以後必當更加盡心竭力地服侍太后!”
“辛苦你了!”曦澤又道,“你讓母后如此舒心歡喜也算是功勞一件,想讓朕如何賞你?現在儘管道來!”
沈綠衣微微垂下長睫,緩緩道:“孝順太后、服侍太后是綠兒的本職,綠兒不敢邀賞,只是力求將它做好!”
曦澤笑得越發燦爛。道:“主要是你這份心意難能可貴!朕政務繁忙去壽安宮去的少。有你與皇后在壽安宮服侍太后,孝順太后,也讓朕少些牽掛。安心處理前朝政務,實在是甚好!”轉頭,曦澤又道,“最近這段時間。母后跟朕說,三皇子與你很是投緣。你抱著他的時候,他既不哭也不鬧,母后還說你抱著三皇子那個畫面很是和諧,就像是親母子一樣!”
沈綠衣聞言很是動容。多日來的努力終於有了收穫的果實,太后終於垂憐為她說好話了,有感動的泉水流過心田。微微盪漾,長長的睫羽在在微微的扇動。像星星眨著眼睛,映襯的眸光忽明忽暗,沈綠衣依依道:“三皇子乖巧伶俐,惹人憐愛,綠兒很是喜歡他!難得他與綠兒投緣,每次綠兒抱著他的時候,他都很乖,可見也是很喜歡綠兒的!”
曦澤聞言點了點頭,他的眸底彷彿有幽幽的泉水在流動,嘩啦啦的彷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