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澤聞言失聲驚呼:“雲傾!”
“出去!”一瞬間,眼淚毫無預兆地決堤,“現在就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曦澤無比尷尬,轉頭對著身後的宮人道:“都退下!”
之後,又幾步跨到雲傾身邊,一把攬住雲傾,大聲道:“雲傾,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所以……”
然而,雲傾一句也不想聽,她拼命地掙扎:“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內侍尖細的聲線:“皇后娘娘駕到!”
曦澤無奈,只得放開雲傾,站起身來,儘量保持著帝王的風儀。
王寧暄快步來到雲傾身邊,扶起倒身在長椅上的雲傾,微笑道:“雲傾,你怎麼了,是不是早膳不和胃口,本宮帶來了紅棗銀耳蓮子羹,你嚐嚐,看喜不喜歡!疏影,快呈上來!”
疏影依言而行,王寧暄從疏影手中接過紅棗銀耳蓮子羹,親自捧到雲傾面前,含笑道:“快吃吧,別餓壞了!”
雲傾望著面前的紅棗銀耳蓮子羹,又是感動又是歉疚,不禁哽咽道:“您是皇后,我……我怎麼能讓你端早膳給我?這不合宮規啊……”
“本宮是皇后沒錯,但是後宮每一位嬪妃都是本宮的妹妹,姐姐給妹妹端早膳,照顧妹妹有什麼不妥呢?快吃吧!”
雲傾聞言再也忍不住,滿腹委屈地喊道:“寧暄姐姐……”
“好了,好了,沒事了,快吃吧!”
她的笑容還是那般溫暖和煦,她的言語還是那麼體貼人意,那是陽光溫柔的光輝輕輕撒在身上,有深切的情意圍繞在四周,就像溫暖的泉水淺淺流過。
曦澤不忍再看,緩緩轉身,朝著水仙居的大門走去。
他犯的過失,不該由另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來承擔,可是她卻一而在,再而三的含笑將一切擔下。
那麼,他欠她的情,又要怎樣償還?
王寧暄走後不久,四喜就將原本伺候雲傾的所有宮人帶到了水仙居。
雲傾抬眸望去,只見眾人個個渾身是傷,顯然是受了刑,蕊兒傷的最重,於墨、小路子、小柚子、彩紗、彩綃和暖冬也都傷得很重,唯有暖霏一人傷勢最輕,並不見得有多狼狽。
經過這兩夜一天的思考,雲傾心中早已有了懷疑,是的,她懷疑的便是那茉莉一事,實在蹊蹺,細細追想起來,若不是事發前夜她用了茉莉花髮油引起了曦澤的注意,也不至於在那香囊倒出茉莉花時,徹底擊潰曦澤的信任,所以,姚雙羽想要暗算她,一定有幫兇在面前之人之間。
沉吟須臾之後,雲傾終是開口一字一字地問道:“四喜公公,可否將這些宮人們的供狀交與我看看?”
四喜眉心一蹙,終是道:“還請小主稍等,奴才這就命人去取來!”
“有勞公公了!”
不過一會兒工夫,這供狀便呈到了雲傾手中,雲傾掃目望去,冷笑霎時爬上她的嘴角。
她將供狀又遞給四喜,順帶將手中的玉鐲脫下推到四喜手中,四喜一驚,連忙推脫,然而云傾卻一把塞到四喜手中,含笑急切道:“公公切莫推遲,不過一點酒錢而已。”
四喜推脫不得,只好收下:“多謝小主賞賜,奴才告退!”
待到四喜走遠了,雲傾再次抬目冷冷掃向底下站著的宮人,最後定格在暖霏身上,侍寢前夜不正是暖霏為她疏的發嗎,再聯想暖霏的供詞,雲傾心底已有了答案,她盯著暖霏不急不緩地問道:“暖霏,我平日梳頭用的桃花髮油真的用完了?”
第三十六章 此愁無計可消除
暖霏微微一怔,旋即如常答道:“是的,小主,都用完了!”
雲傾將目光移至蕊兒身上,冷冷道:“蕊兒,你去找找看!”
蕊兒雖有疑惑,但到底不敢多嘴,立刻依命行事,很快就為雲傾找來了一個小盒子,答道:“小主,您的桃花髮油還有一小半盒!”
冷笑綻出一朵鬼魅般的曼莎珠華,雲傾直直盯著滿臉通紅的暖霏,一字一字地吐出雙唇:“暖霏,你作何解釋?”
暖霏強撐道:“對不起小主,奴婢記錯了!”
“記錯了?”多麼勉強的託詞,雲傾直直逼問道,“你在事發前夜為我梳頭的時候,為什麼要謊稱桃花髮油用完了?”
暖霏低下頭,儘量維持著鎮定:“當時奴婢沒有找到桃花髮油,以為用完了,沒想到還剩了一點點……”
“那我再問你,為什麼一定要用茉莉花髮油替我梳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