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仍然緊緊握著藥碗不撒手,她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給你,如果你有意外,那誰救皇上?”
祈夜的耐心已經耗盡,冷眉吼道:“你不是懷疑我嗎?還怕我有意外?!給皇上陪葬不是正好嗎?把藥給我!”
說完就伸手來奪,雲傾連忙把藥送到嘴邊,祈夜雖然迅猛,但仍然是慢了一步,藥已經被雲傾全部喝下了!
曦澤見狀大驚:“雲傾……你不能喝,祈夜說了你不能胡亂喝藥,你怎麼真喝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情之傷
雲傾笑了,彷彿雲淡風輕,又彷彿看到前方有曙光閃現。
祈夜喘著粗氣死死盯著雲傾,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傾望向祈夜,無比燦爛的笑了,就好像做成了一件大事!
祈夜越發生氣,冷冷喘著粗氣。
原來沒有相互瞭解的兩顆心離得這麼遠,就好像散佈在海的兩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如此脆弱,不,他在雲傾的眼底並沒有看到過信任,她的眸底全是懷疑,只是假裝還相信。
這便是情能傷人。
祈夜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受傷,她拿著一把鋒利雪亮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讓自己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就算自己曾經救過她數次那又怎麼樣,終究不是她心底的那個人,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在她的心裡,自己又算什麼?
不過是宮廷中尋常的一人,也許也像那些后妃們一樣居心叵測,不擇手段。
又或者,彼此只是兩個陌生人,疏離淡漠甚至抗拒,便是對待陌生人最下意識的反應。
是了,他早已迷失在這一片自我淪陷的情海中,忘了這所有的一切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所以註定飛蛾撲火,撈不著水中的月亮,還把自己帶入水中溺斃。
身後,曦澤艱難而虛浮的聲音幽幽的傳來:“祈夜,你不要生氣,皇貴妃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懷疑你……我也沒有懷疑你……”
掩飾已經來不及了,祈夜覺得無比的寒心,他以為自己的心是冷的,就感覺不到寒冷的溫度,可是這一刻,他卻能深刻的感受到炙熱迅速冷卻成冰的驟變,是如此的猝不及防,掠過四肢百骸,似乎要凍結所有的知覺。
最後一絲理智提醒著祈夜不要露出自己的心,祈夜強壓怒火,轉身望向曦澤,冰冰冷冷的站著。
曦澤轉眸望向雲傾,滿是責怪道:“雲傾,你怎的這般倔強?還不快向神醫道歉!”
雲傾面色訕訕,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她垂下雙手,走到曦澤床邊,不敢看祈夜,低低道:“神醫,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懷疑你!”
祈夜冰冰涼涼道:“皇貴妃,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誰也不要離開這裡,就在這裡等著看這藥到底有什麼蹊蹺!”
雲傾訕訕的,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曦澤床頭,目光閃爍不定。
曦澤支撐著身子也累了,這才躺下身來,滿是責怪的望著雲傾:“雲傾,你本來身子就不好,不可以隨便胡亂喝藥的,你怎麼這麼不聽勸,萬一喝了不對頭呢?”
雲傾並不擔心,坦然的微笑著,她深深望進曦澤的眸底,道:“我不怕!”
曦澤微微嘆息著:“我不許你這般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是藥三分毒,這種事情,不能亂來!”
雲傾越發堅定:“這藥你能喝,我為什麼不能喝?你生,我也生,你若是死,我便為你陪葬,絕不多活一天!”
“住口!”曦澤暴怒的打斷道,“你胡亂說些什麼?!”
雲傾依舊眸光堅定,她伸手拉了拉曦澤身上的薄毯,為曦澤蓋好,淡淡微笑著。
曦澤冷冷喘著粗氣,責怪道:“這種話,你以後再也不許說,也不許想!聽到了沒有!”
雲傾仍舊微笑,並沒有回答。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雲傾靜心等待,祈夜依舊冰冰涼涼的站著,這一次,太后進來看望曦澤,雲傾也沒有退下,只是保持著沉默,堅定的等待著。
太后大概是身體不濟,並沒有停留多久,就回去了!
巳時剛過,雲傾便感覺頭部微微泛疼,然後漸漸清晰,她微微撫著自己的頭,甩了甩,這頭疼越發明顯,雲傾下意識的望向祈夜,眸底全是不可思議,剎那間,全身冰冷如墜冰窖,言語也開始起伏:“神醫,我也開始頭疼了,為什麼?”
這更像是質問,祈夜不敢相信,甚至懷疑這一刻,是不是她的偽裝。
曦澤聞言,抓過雲傾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