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的,刑部大牢這種地方還是別來的好。”言宇城明顯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又看了一眼蘇靖宛身後的人,道,“這不是墨雲麼,桓王竟然派他來跟著你。”
蘇靖宛來刑部大牢,是瞞著蘇家上下的,連秋月都不知道。原打算直接去桓王府,讓李文桓同她再去趟刑部大牢,結果剛出了蘇府大門,就遇到了過來傳訊息的墨雲,當機立斷,就直接跟了過來。
“言將軍,下官不過是盡職而已。”蘇靖宛不再稱他為姑父,顯然不願離開。
言宇城看了她一會,嘆了口氣,“宛兒長大了。”說完雙手背在身後,抬腿走進大牢。
蘇靖宛跟了進去,門口的守衛不敢再攔。
刑部大牢蘇靖宛還是第一次進,黑暗陰冷,讓人很是不適。
“宛兒是第一進大牢吧,桓王竟然放心讓你過來。”走在前面的言宇城開口道。
聽言宇城這話的意思,是知道蘇靖宛這次是因何事而來,於是她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姑父也是為了驪山縣一案而來?”
言宇城腳步一頓,“這刑部侍郎原是我手下,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便讓我來瞧瞧。”
言宇城說的滴水不漏,蘇靖宛也好再說什麼。
沒幾步就到了姜單所在的牢房,因著事出蹊蹺,所以他的屍體還在牢房裡,被人用白布遮著。
言宇城見慣了死人,並不害怕,上前就將白布掀開。原以為會嚇著蘇靖宛,結果抬頭卻發現她已經湊了過來。
“膽子不小啊,怪不得敢叫你隻身前來。”說著言宇城將整個白布掀去,姜單的整個屍身暴露出來。
蘇靖宛也沒覺得恐懼,上輩子比這恐懼的看多了。她蹲到了地上,細細看著姜單下顎上的指印。
“估計是他吞了銀子,突然又不想死了,才這麼掐自己想要吐出來。”言宇城語調輕鬆,三言兩語便將蘇靖宛的懷疑直接否定,“仵作怎麼說?”
邊上跟著的衙役開口道:“仵作所言和言將軍相同,是自盡所至。”
蘇靖宛咬牙,這印跡如此明顯,他們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睜著眼睛說瞎話。
言宇城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這人估計先前做了虧心事,進了刑部大牢就撐不住了,怕被揭穿乾脆自盡一了百了。”
周圍的衙役附和著,蘇靖宛不再多言,帶著墨雲去了薛丁貴那邊。
薛丁貴早就聽到動靜,此時見蘇靖宛過來,神色有些慌張。
“薛丁貴,昨天晚上你可聽到那邊的動靜?”
薛丁貴坐在地上,並未言語。
“你可知道,昨天殺的是姜單,也許今日就是你。”
薛丁貴似有所動,抬起頭剛想張嘴,就看到言宇城走了過來,站到蘇靖宛身旁,頓時將嘴閉上,搖了搖頭。
身旁站著的是她姑父,長輩,官居一品,蘇靖宛沒有理由讓他離開,但也知道若此時不問,恐怕就什麼都問不到了。
“昨日送飯之人,並不是刑部的,你對他可有什麼印象?”來之前,墨雲便告訴她原本送飯的老者,被人一棍打暈,現在還未醒來。
薛丁貴戰戰兢兢,舔了舔嘴唇不敢說一句話。
“薛丁貴,如果你今日不說,恐怕以後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蘇大人這麼說,可是有些逼供的意思了。”言宇城站在一旁,幽幽開口。
蘇靖宛並未理他,繼續給薛丁貴施壓,“這個是生吞銀子,下個估計就是下|毒了!”
“蘇大人!”
“我……我只看到他後頸有顆痣,其它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別殺我,別殺我……”
薛丁貴大吼大叫再也問不出一句話。
蘇靖宛從大牢裡出來,對著言宇城行了一禮準備離開。
“宛兒,”言宇城開口叫住了她,“這渾水我勸你還是別趟。”
“這河水清澈,若沒人攪動,水也不會渾。”蘇靖宛面上帶笑,說的坦誠,“清澈的水,侄女也不會去趟。”
言宇城搖著頭,一副惋惜的樣子離開。
“王爺那邊沒事吧。”回府的路上,蘇靖宛問道。
墨雲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了實話,“珏王一大早便來到了府上,一直未走。”否則傳遞訊息這事,王爺應該更樂意親自過來。
聽聞此話,蘇靖宛皺眉,這珏王是不是來的太巧了些。今日若是桓王和她一起過來,他們完全可以支走言宇城,問道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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