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糧來。更何況,對任一方大舉用兵,對另一方的壓迫力必然會大大減少,若是另一方乘機攪局,更是不利。
“王大人既然看得透徹。想是應該已經有個法子了吧?”蕭墨軒把目光投到了王崇古身上。
“呵呵。”王崇古也不自謙,微微點頭笑道。“蕭大人為何只思兵道,而不思善道。”
“如何個善道?”蕭墨軒急切地問道。
“在下這幾天把俺答的這本史書稿仔細讀了一遍。”王崇古把那本書又拿在手裡,揚了幾下,“按書中所記,俺答本人不但不憎恨我朝,相反的,他還甚為仰慕我大明。”
“哦。”蕭墨軒眼裡兩道精光,直落到了王崇古手上的那本書上,“王大人的意思是,再去和俺答和解?”
“不錯。”王崇古又點了點頭。
“可俺答三部的營帳,剛被我軍搗毀不久,其主力又在黃河峽谷被劉漢殲滅近半。”蕭墨軒沉思半晌,卻是不置可否,“就算他從前有心,眼下卻是決計不肯了。”
“事在人為,俺答不也襲掠了我大明這許多年。”王崇古看起來,倒似有幾分樂觀,“況且俺答現在恐怕是舉步維艱,倒也不希望再兩面受敵。若依在下看,現今才是最好地時機。”
“恩威並施?”四個字從蕭墨軒口裡蹦了出來。
“然也。”王崇古笑道。
“那若是俺答部日後恢復了元氣,萬一又養成北關邊患,又該如何是好?”蕭墨軒仍有些擔心,“即便俺答遵守諾言,後面的繼任者,也未必會仍守著。”
“這事兒……”王崇古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答好,“上千年來,各朝各代想了無數的法子,都無法盡除北關之患,也只能權衡罷了。”
“未必。”蕭墨軒卻是緩緩搖了搖頭,“難道就真的沒一個法子,讓這幫強盜改良?”
大同,總兵府。
黃河峽谷一役,殲滅俺答精銳騎兵上萬人,生擒俺答最喜愛的兒子黃臺吉,劉漢簡直樂得要合不攏嘴。本來還擔心朝廷會追究殺胡口失守的罪責,眼下看起來,卻反倒是要有嘉獎了。
合著參將王孟夏,正在軍營裡清點著繳獲的馬匹和俘虜,準備清點成冊,上奏朝廷。
“說不定皇上一高興,便把將軍調到兵部裡委以重任了。”王孟夏哈哈的笑著,心裡卻是當真把不得劉漢升官調走。
“劉將軍,有一位從寧夏來的信使,說是奉了蕭大人之命來見將軍。”一名侍衛穿過人群,走到劉漢身邊,開口稟道。
“哦,蕭大人派來的。”劉漢一聽說是蕭墨軒派來地信使,頓時不敢怠慢,忙去側廳裡坐下,命侍衛帶了信使過來。
“小的見過劉將軍。”一名信使,頭上用青巾纏住了頭,臉色有些發紅,想是這一路都沒休息。剛進了門,就從懷中取出一份信來呈上,“蕭大人命小地送這份信來給劉將軍。”
一邊的王孟夏,立刻從信使手上接過送來,雙手奉給劉漢。
“蕭大人想要黃臺吉?”劉漢看著信,眉頭也不由得漸漸皺了起來。
王孟夏聽見劉漢地話,心裡也是不由得一動,誰都知道,這一批俘虜裡,最重要的便是黃臺吉,若是把這個俺答最喜歡的兒子押解入京獻給皇上,那當真是大功一件。
“可……黃臺吉是俺答的兒子,地位特殊
麼處置,該由皇上定奪才是,便是我等,也不敢武斷些猶豫,更有些心疼。
“蕭大人說了,請劉大人務必答應。”信使的話聲音不高,聽起來也很謙虛,可是隱隱中透出一絲不可抗拒。看來他來大同前,蕭墨軒一定是單獨對他囑咐過什麼。
“哦。”劉漢雙目似電,冷冷的看了那信使一眼。那信使見劉漢兩眼看來,雙肩也不禁微微一顫,可是轉瞬之間又立刻挺起了胸膛。
“此事事關重大,請閣下去驛站稍歇,我等須得周詳一下才是。”劉漢只從這信使的身上,便看出了蕭墨軒的態度,心裡暗自無奈的嘆息一聲。
劉漢這句話既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可是卻也說的在理,信使也是挑不出毛病來。拱了拱手,跟著一邊的侍衛先退了出去。
“他蕭墨軒可真會挑東西。”等信使出了門去,王孟夏苦笑一聲,“他這便是要來分利了呢。”
“依你看,他要的這份利,是該給還是不該給?”劉漢把目光從門外收回,又投到了王孟夏身上“畢竟我們也還欠他一個人情。”
聽劉夏的話,似乎是想要答應了蕭墨軒,可是心裡,卻像是要割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