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個自在。”
“老魏,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旁邊又有幾個人轉過了臉來,嘻嘻哈哈的插著話,“誰說韓老五毛還沒長齊呢,人家的童子身。早就給了東洋娘們了。那些東洋娘們,看著自個的男人都和兔子一樣乖,我們看著都眼紅呢。”
韓老五嘿嘿一陣憨笑,偷偷地坐回到了帆繩上頭。偌大一個壯漢。看上去竟是靦腆的和一個孩童一樣,頗有幾分滑稽。
“老五。”吳平也跟著鬨笑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拍了拍韓老五地肩膀,“你那兩個,既然跟了你這兩年,也該是給人家一個名份了。”
所謂的倭寇,其中有沒落的日本武士和浪人,其實有一半也是明人。橫嶼島上,也是有明人,也有倭人,所以這幫子人,倒沒有甚麼蠻夷之分,開明得許多。
“哎……”韓老五抿著嘴,嘿嘿的笑了幾聲,點了點頭。
“眼下這東南的海面上頭,只怕我們也是再呆不下去了吶。”看著韓老五憨厚的笑臉,吳平臉上的肌肉,忽得抽*動了一下。
“掌舵的……”身邊幾個人,立刻一起愣了一回。
“眼下老把舵和汪直,都倒在了胡宗憲的手上。”吳平的臉色似乎並不是很好看,“一個譚綸,一個俞大猷,加上一個戚繼光,已經夠我們喝一壺地了。”
“眼下又來了個蕭墨軒,只看他做的事兒,也知道是得了皇帝老兒的信任。”吳平緊緊的握住了船舷。
“難道皇帝老兒還能幫他打戰不成?”韓老五似乎頗有些不服氣。
“嘿嘿。”瘦瘦地老魏,又是嘿嘿一笑,接過了話茬,“我且來帶掌舵的說好了。”
老魏名喚魏忠良,似乎和後來的九千歲魏忠賢只差上一個字,可這兩個人並沒有
系能搭得上。
魏忠良在橫嶼島上,便就像是吳平地軍師,不但滿肚子的怪點子,只看他精瘦的,卻曾經獨自跳上一條貨船,斬殺了十多名護船船工。這一夥人裡頭,除了吳平,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他了,幾乎人人都對他敬重得很。
“且不論這蕭墨軒有沒有手段。”魏忠良慢條斯理的說道,絲毫看不出竟也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所謂君臣同心,他能倒得了嚴嵩,也表示著皇帝老兒對他信任得緊。”魏忠良舔了舔被海風吹得有些乾澀的舌頭,“江南在胡宗憲前幾個總督,巡撫的,也未必沒有手段,卻只是被別人牽住了肘。只要皇帝老兒能對這蕭墨軒有得信任,他就大可以放手去幹。再看他能降伏蒙古俺答,看得出此人也是有些手段,絕不會是個庸碌之人。如此一來,即使他自個不出手,只要不犯糊塗,只靠著譚綸和俞大猷,戚繼光,我們就未必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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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舵的,我說的可對?”魏忠良對吳平倒是敬重得緊,說完了話,低頭向他問道。
“不錯。”吳平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還是老魏明白我的心思。”
隨即笑容一收,又板起了臉,“這幾個月來,戚繼光所部一直逗留在我橫嶼島四周,和我等隔岸相望,卻一直無所舉動。”
“這箭在弦上,引而不發,端得才是叫人揪心吶。”吳平重重的搖了幾下頭,“即便是他們不攻上島來,只這般待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又如何動得,就連出海的營生,也做得少了,就怕是壯丁出了海,官軍攻上島來。島上男女老幼上萬人,吃喝拉撒可都得指望著咱們。咱們這些做頭領的,若是讓他們連飯都吃不飽,豈不枉他們跟隨我們一場。”
吳平所說的,都是實情,眾人聽在耳裡,也是不禁一陣默然。
“那……那……”韓老五按捺不住,又從帆繩上跳了下來,“照掌舵的你這麼說,打又打不過,熬又熬不下去,難道還等著官府來招安不成?”
“老把舵的和汪直,可都是中了朝廷招安的計,結果卻落了個死無全屍。”韓老五憤憤的說道。
“這便是我如何會來這裡見紅毛鬼的原由。”吳平的嘴角上,泛起一絲笑來。
“這些紅毛鬼,整日窩在鏡,看似竟是安分。”吳平繼續說道,“可我等且都知道,南洋諸國,可都是被他們佔了,他們的野心,可著實不小。他們手上的火器和快船,也是利器,小窺不得。”
“那他們可打得過官軍?”韓老五聽得有些出神,這回來鏡,只當是跟掌舵的來和紅毛鬼談生意,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利害。
“若是五千對五千,官員倒難是他們的對手。”吳平回道。
“那是自然。”韓老五聽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