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部分(1 / 4)

小說:大明首輔 作者:無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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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剛張開了黃絹看了一眼,已是禁不住笑出聲來。

“鑽錢眼裡了呢。”蕭墨軒自言自語的笑道,原來偌大一張黃絹上,竟是隻有兩個字,便就是“銀子”。

蕭墨軒在蠔鏡發了筆洋財的事兒,蕭墨軒原本就沒打算瞞著,可當時也沒報了上去,沒想到這麼快皇上竟也是知道了,難怪他急著招自個回去,又要親自在德勝門迎接,敢情不是想接自個,倒是想著接銀子了。

真個是沒見識,只怕以後太倉裡的銀子你數也沒數過來,蕭墨軒自個在心裡逗著笑,拿皇上開起了涮。

又翻了幾下,捏了一捏,確信黃絹裡頭再沒寫什麼其他東西,也沒有什麼夾層之類的,才又收了起來。

“耐吳公公獨坐,久等了。”蕭墨軒轉回到前廳裡,見吳連春獨自坐在那裡喝著茶,蕭甲已是留在花廳陪著方健等人了,於是難免又客氣一番。

“蕭大人,馮公公可是日夜盼著您老回京吶。”吳連春四下又瞅了幾眼,急切的說倒,引得蕭墨軒不禁摸了摸臉,想看看是不是因為連日操勞累著了,真的長了皺紋,竟當了一個“老人家”地稱號。

“聽說蕭大人平南大捷的信報,不但是皇上,便就連馮公公也歡喜的一夜未曾安寢。”吳連春小聲的說著話。

“馮公公遇見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兒?”聽見吳連春這樣說,蕭墨軒才意識到,可能京城裡頭近日來真地出了什麼大事兒。

“蕭大人可聽說過稅改地事兒?”吳連春的聲音更壓低了些,神秘地說道。

“稅改?”蕭墨軒不由得一愣,南京這裡,可是一點風聲也沒傳過。

“便就是效法北宋王安石,要實行什麼一條鞭法?”吳連春見蕭墨軒確實沒有聽到風聲的模樣,又加了一句。

“一條鞭法?”蕭墨軒心裡頭更是扯了一下。實行一條鞭法確實是條出路,蕭墨軒自個也知道。但是在大明實行“一天鞭法”的,只有在張居正掌政的那段時候裡。蕭墨軒自認沒那個能力和權勢,這麼長時間裡,在人多的地方提也沒提起過。

“一條鞭法”雖然是役法改革,涉及到的不單是田賦,也有徭役。但是誰都知道,這其中的田賦一塊,才是重頭,只要有了錢銀,其他的事兒都好說。

大明朝從開朝以來到現在,實行的都是人頭稅,便就是按照戶丁向百姓徵收賦稅,家裡人丁越多,所要繳納的賦稅越多。在蕭墨軒看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滑稽的賦稅制度,同樣是十丁的人家,有的擁有良田百畝,有的卻連一星半點也沒,但是實際上在賦稅上頭,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只拿直浙兩地說,前年的一場大水,雖然朝廷有了賑災,但是隻管得度過災期那半年。大水退後,雖然趕插秧苗,但是收成定是不如常年,到了春荒的時候,也有不少小農不得已把自家的田地賣給了地方上的大戶,以求一份口糧。

每年徵稅的時候,窮苦人家難免會有收不上來的,大明的稅吏即使威風再大,面對家徒四壁的人家,也是無可奈何,而新增了田地的大戶,多收了糧,仍交著和常年一般的賦稅,長此以往,朝廷和地方上的賦稅只能是越收越少,即使能收得上來,也是逼得一些百姓焦頭爛額,怨聲載道。

而“一條鞭法”卻有些不同,不再是按照人頭徵收賦稅,而是按照一戶人家所有的田畝,以及當年的收成來收。這樣一來,多得了的便就收的多,窮苦的人家沒有田地,便收得少了,甚至不收。

可是這樣一來,大戶家裡難免便要受了損。這天底下,沒良心的人多的是,把該負的擔子全扔給了朝廷和衙門,只想著自個的錢米袋子,哪管得其他人的死活。若是真要實行“一條鞭法”,只怕是不知道有多少該天殺的會跳了出來。

拿張居正身故後的下場比較下也便可知,張居正身故之後,他所操執的“一條鞭法”也隨之作廢。張家不但被炒了家,兒子被逼自殺,甚至還落了一個鞭屍的後著,這其中的兇險究竟有多大,這可是和全天下的大戶作對的事兒。

鄒元標,江西吉水人,萬曆五年正值張居正當政期間,鄒元標時以新科進士之名入刑部觀察政務,因張居正父喪而不奔,三次上疏痛斥,直指其貪戀權勢,無類禽獸。受廷杖發配貴州。

數十年後,再次回到京城的鄒元標,拖著一條當年被打斷的瘸腿,四處呼號,試圖為張居正平反,喚回當年的“新政”,可是最終只為張居正謀回了一個名分。曾經生機無限的“新政”,終於再也沒能回來。

此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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