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第一聲的時候,她就不打算要這張臉了。左右是他行事過分,太過欺負人。反正這院子大得很,她喊得再厲害,左不過也就是院子裡頭伺候的這些丫鬟婆子曉得,丟人也丟不出這院子去。大喊幾聲後,她感激到絞在身子裡的那根棍子不動了,這才漸漸息了聲音。
他伏在她身上,從她眼睛裡看出了得意跟算計,眼底那絲擔憂漸漸散去,墨色眼眸映出光來。
“夫人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他健碩的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厚重的身子如泰山般壓在她身上,鳳眸微挑,薄唇抿出一絲挑逗的笑意來,言罷,似是挑釁一把,又狠狠搗了幾下。
最後那幾下,唐妧實在吃不住,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剛剛那幾聲叫,才是真的。”他額跡豆大的汗珠滾落,滴落在她泛著淺粉的白皙脖頸上,鼻息忽輕忽重,腿間動作未有停歇片刻。不過,舉止倒是溫柔了許多,深入淺出,一下一下,每一下都仿若落在了柔軟的棉花團子上。他墨色眼眸深邃含光,膠在她臉上,片刻都捨不得離開。
唐妧感受到了他給與的那份溫柔,也曉得他知道了自己方才在耍手段,索性也就乖乖躺著不動了。
漸漸就在想,他粗魯的時候,她總覺得承受不得。可此番他溫柔相待,她又覺得這種事情的確有種無法言喻的美妙。兩人仿若魚和水,都是乾涸已久的魚,是彼此的溫泉水。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似乎怎麼都不會累似的,她卻總覺得自己體力不支。
這一次,唐妧累得就要睡著了,也不見他停住,唐妧索性不再管。只要他不是如狼似豹那般折磨她,讓她實在不舒服,她想著也就隨他去了。昏昏沉沉睡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兒已經大亮了。暮春時節,花香濃郁,鳥兒歡啼,最是好眠。唐妧動了動身子,感覺到不對勁,她躺著默了片刻,才知道,那不對勁是什麼。
“你……出來!”她又羞又氣,狠狠推了他一把,氣得渾身發抖。
趙騁昨夜累極,到了後半夜才睡下,昨夜完事後,他沒有出來,直接就抱著她睡了。也沒有睡多久,感覺到有人推他,他鳳眼抬了兩下,然後才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如月季般明豔的嬌嫩臉龐,猶嗔似怒,含嬌帶羞,怎麼看怎麼美。
趙騁扯唇笑著夠了她臉來親一口,而後才識趣退了出去,繼續摟著道:“左右這些日子都沒什麼事,沒有必要這麼早起,你昨兒累著了,躺下再睡會兒吧。”
唐妧輕輕哼了聲,心想,可不敢再與他一併躺著了。
幾日朝夕相處下來,唐妧算是明白了,他嘴裡說的一併躺著,那絕對不是單純躺著睡覺那麼簡單。
唐妧不想搭理他,卻又不敢真的甩臉子給他瞧,便搖頭拒絕道:“年紀輕輕的,總躺在床上不好。再說了,祖母是疼我,才說不需要我日日去請安的,那是祖母對小輩的一番心意。但是我不能真的不去,我若不去,那便是不孝了。”說罷,唐妧愣了愣,想喚了外間秀禾進來,可是又怕叫那些丫頭看到這床上的一片狼藉,便只道,“你……閉上眼睛,我要穿衣裳。”
趙騁笑了笑,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卻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唐妧頓時面紅耳赤。再不敢多看一眼,只把腦袋別到床裡面去,然後摸了衣裳來,一件件換上。
兩人各忙各的,趙騁率先穿好衣裳,回頭,見妻子還坐在床上,便大步走了來。
如今天氣越發熱起來,唐妧今兒穿的是件淺緋色的齊胸襦裙。唐妧穿好了上襦,下身裙子也套上了,背後的帶子卻夠不著,趙騁走近了道:“我來吧。”
唐妧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只問他:“皇上準了你幾日的假,你什麼時候去軍營裡?”
因為身高差的緣故,趙騁幫她系裙子帶子的時候,是微微彎著腰的。聽到她問的話,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扯唇淺笑起來,輕輕搖了搖頭。
唐妧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趙騁應一聲,繼續幫她穿衣裳,然後問,“你想去坊裡了?”
唐妧點頭:“這幾日,都是妙晴一個人在撐著,昨兒回去的時候,都沒有見著她人。我怕她累著,所以就想,能不能早幾日過去。可你要是在家,我不得待著伺候你啊?”
“現在到底是誰在伺候誰?”趙騁話接得倒是快,問話的同時,挑眉看過去,見她噎了下不說話,他眼底笑意更濃了些。給她繫好帶子,順著衣袖去拉她軟白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