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灑了一地。
“高姨娘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莫不是不舒服?”謝三太太擱下碗,嘴角含笑,望著高姨娘。
“妾手沒有拿穩,嚇到太太了。”高姨娘連忙起身,戰戰兢兢立在一旁。
“你先回屋吧,這裡也沒有什麼需要你伺候著的。”謝三太太吩咐了一句,又轉身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頭嬤嬤道,“把這邊打掃乾淨了,這瞧著怪噁心的。”
“是,太太。”
“太太,外面阿財來了,說是老爺傳高姨娘過去,有話要問。”童嬤嬤立在門外,恭敬傳話。
“這可真是奇了,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謝三太太表情嚴肅起來,望了童嬤嬤眼,見她輕輕搖頭,謝三太太想了想,然後對女兒謝靜寶道,“你帶著衡哥兒在這裡,娘去前院看看。”
說罷起身,經過高姨娘,見她身子越發哆嗦得厲害,謝三太太蹙眉道:“老爺的話,沒有聽到?”
“是,妾知道了。”高姨娘隱約能夠猜得到是什麼事情,此刻一顆心噗通直跳,老老實實跟在謝三太太身後。
前院書房裡,謝三老爺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偌大書案後面,趙騁坐在旁邊,面色也十分凝重。
見人來了,趙騁抬眸看去,犀利目光輕輕掃過高姨娘的臉,起身朝謝三太太抱了抱拳,而後望向自己舅父謝知州。
“混賬東西,還不跪下!”謝知州是典型的文官,白皙面皮,俊逸的外表,平素不論是外面待人接物,還是對待內院妻妾兒女,都和氣得很,他還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高姨娘嚇得一哆嗦,本能就屈膝跪了下來。
謝三太太見狀,連忙轉身把門關了起來,這才走到謝三老爺身邊去。
“老爺,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你發這麼大的火。”謝三太太把近來一應事情前後都想了一遍,差不多也猜得到些皮毛。但是謝三老爺不說,她自然也只能是問問。
謝三老爺見這裡沒有外人,也就直接問道:“我問你,昨兒唐家姑娘無故失蹤,是不是你暗中派人做的手腳?”
“老爺冤枉,沒有的事,妾什麼都不知道。”高姨娘在剛剛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若真是這件事情敗露了,她自當會咬死不承認,只要她一口咬死什麼都不知道,老爺也不會為難於她。
謝三老爺狠狠拍了桌案,又拔高些音量厲聲問:“什麼都不知道?你真要子默把人證帶上來跟你對質嗎?”
“老爺我……我真的不知,不關我的事情老爺。”高姨娘被那一掌震了一下,但是反應過來後,依舊咬死不說。
“行,不說,把證人帶上來!”謝三老爺算是對高姨娘失望透頂,她平時有些小性子也就算了,在湖州城,愛擺女主人的譜兒,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她計較,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很快,就有家丁壓著那四個被卸了手臂的人上來,其中兩個男的是人販子,另外兩個,正是謝府的粗使婆子。
高姨娘見到那兩個粗使婆子,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但還是強撐著。
v章三章:
那四個人的手臂,是被趙騁卸下來的,他找到唐妧的時候,見她被粗麻繩粗魯的綁住手腳,嘴巴也被塞著厚厚的臭布,他一怒之下,給了四個人懲罰。
昨晚一晚上,四個人都是處於昏迷狀態,現在雖然醒著,但是狀態也十分不好。
高姨娘望著缺了手臂的四個人,嚇得整個人都懵了,他們的手臂,是誰卸下來的?誰這麼殘忍?真是噁心極了!
自始至終,趙騁都未說一句話。他相信,這是舅父家事,舅父定然會秉公處理。
“高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老實招來,只能押你去知州府公堂。到時候,本官定然秉公辦理!”謝三老爺並非是在嚇唬人,他也是被高姨娘的行為給氣到了,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實在是有損國公府臉面。再有,她明明知道子默與唐家交好,卻還去動唐家的人,實在是愚蠢之極。
“我說,老爺,我說。”高姨娘聲音很低,她顫抖著手使勁揪住自己衣角,這才道,“是,是妾身那麼做的。”
“為什麼?”謝三老爺又是一巴掌拍打在書案上,剛剛她沒有承認,他生氣,現在承認了罪行,他心裡更是生氣。這麼個陰險歹毒的蠢女人,他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寵了這些年!
“妾身還不是為了六姑娘,老爺您許是不曉得,那個唐妧……她……她其實一直都想嫁去沈家。”高姨娘還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