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出氈房,迎著對面就走來一個人。
南巧認得,過來的這個人,就是程新月的夫君史昱謹。她抬了手,正要跟史昱謹打聲招呼,卻見史昱謹快走了兩步,直接走到她和蘇滿樹滿前,然後撩起下襬,單膝跪地,“末將叩見將軍!”
蘇滿樹握著南巧的手,明顯一緊,隨後鬆開她的手,雙手一起去扶史昱謹,低聲道:“昱謹,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我如今跟你平級,只是一個什長,你莫要對我行如此大禮,我是受不得了。”
“將軍,整個西北軍營之中,哪有您受不起的禮啊!”
“昱謹,起來吧,莫要為難我。”蘇滿樹雙手用力,直接將史昱謹扶了起來。史昱謹明顯是不想起身,但是蘇滿樹扶起他的力道,霸道蠻狠,根本不給他反抗的,他也沒有實力反抗,最後只得妥協起身。
蘇滿樹緩緩鬆開他,語氣極淡,緩緩開口:“我先走了。”
說完,牽過在旁邊發愣的南巧,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史昱謹忽然又俯身拜了下去,大聲喊道:“蘇將軍,有朝一日,您若是再次掛帥出征,末將誓死追隨!”
☆、69|第69章
第六十九章圓房?
牽著南巧的蘇滿樹,腳步頓時一停,隨後,頭也沒回,便說:“史昱謹,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妻子如今正懷著身孕,你就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好生的過日子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拉著南巧走了。
一路上,蘇滿樹的臉色都一直不好,也沒有說一句話。他雖然是大力地牽著南巧一路向前走,但是一直細心地照顧南巧的速度,步子邁得並不大,只是看起來急匆匆的。
南巧不知道蘇滿樹和史昱謹是什麼關係,但是她發覺,這兩次提到史昱謹,蘇滿樹的情緒都會很低落。今日見了史昱謹後,從兩人的對話來看,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夫君……”南巧被蘇滿樹牽著,試探地叫了他一聲。
蘇滿樹停了下來,轉頭去看南巧,見她因為一路急匆匆地走過來,氣喘吁吁,小臉通紅,忍不住心疼了起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抱歉地開口,“月兒,對不起,我剛才嚇到你了……”
“夫君,我沒事的。”南巧伸手環住蘇滿樹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靜默著,並沒有再說什麼。
蘇滿樹卻忙著說:“我們回去吧,外面天涼,以免你著涼。”
南巧見蘇滿樹情緒恢復了正常,便也沒有繼續去問,跟著蘇滿樹去了食堂用餐。他們進去的時候,吳嫂子已經帶著年陶坐好,她見他們進來,就立即朝著南巧招手。
吃飯時,年陶說什麼都要纏著蘇滿樹,還奶聲奶氣地問:“滿樹叔,滿樹叔,我是不是可乖啦?”
蘇滿樹自然是笑誇他乖的,年陶忽然大笑了起來,纏著蘇滿樹央求著,“滿樹叔,滿樹叔,我晚上可以給你一起睡嗎?”
蘇滿樹愣了,南巧也愣了。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年陶竟然要跟蘇滿樹睡。
年陶見蘇滿樹沒答應,有些委屈地小聲說:“滿樹叔,我為什麼不能跟你睡呢?我以前也是跟你一起睡過的啊,你還給我講了老和尚與小和尚的故事,還告訴我山下有老虎,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老虎啊……”
南巧:“……”
聽了年陶的話,她瞬間有種想要捂臉的衝動,蘇滿樹這個老和尚與小和尚的故事,不僅荼毒了唐啟寶,現在連年陶也已經被荼毒了先婚厚愛,殘情老公太危險。
年陶還坐在蘇滿樹的懷裡,繼續奶聲奶氣地說:“滿樹叔,就讓我跟你一起睡吧,我會很乖的,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亂蹬被子了……滿樹叔,求求你了……”
蘇滿樹抿唇笑著,也不知道究竟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南巧捏住年陶胖乎乎的小手,好奇問他:“年陶,你告訴嬸嬸,為什麼今天偏要跟滿樹叔一起睡啊?”
年陶極其認真地說:“今日我孃親身子不舒服,她已經連連吐了好幾次了。我如果跟孃親睡,她就不能好好養病,到時候病的嚴重就更難受了……”
他小孩子一個年歲雖然不大,卻是懂得察言觀色,孝順父母的。
南巧溫柔地摸了摸他的發頂,然後轉頭去看吳嫂子,擔心地問她:“嫂子,你身體不舒服?”
吳嫂子的臉頓時就紅了,急忙擺手,跟南巧和蘇滿樹說:“哎呀,你們別聽年陶亂說,我身體舒服著呢,沒事的,沒事的,年陶,快到孃親這裡來,別纏著你滿樹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