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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玥勉強擠出個敷衍的笑,對那老嬤嬤齜了個牙,然後又低迴頭去。她哪裡知道皇帝同自己的關係。這侍寢,是皇上要擺給宮裡的人看的,捎帶著還要整治一下她,從今晚召她侍寢如此匆忙就可以看得出來,明擺著不給她準備的時間,八成又是想處處找她的錯漏,讓她難堪。
其實,這樣被剝乾淨、扛著送進去,她就已覺得無比羞恥。後背上那一雙雙陌生的手隔著棉被推舉著她的身子,不知道宮裡的嬪妃們如何覺得歡喜榮耀,她從小自由自在的活著,心底所憧憬的也只是有一個愛護自己的夫君,與之舉案齊眉,而不是像一個被進貢的女奴,呈於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前,淪為他予取予求的工具。
繡玥被裹在紅色的被子裡,一路扛著的侍寢太監連跑帶顛,彎彎轉轉,直到被輕輕的放下,抬到拔步床上,外面的帷帳落了下來。
寢殿靜悄悄的,伺候的宮人們陸陸續續退了出去。
繡玥的臉蒙在被子裡,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這種幽閉像她的一道保護屏障,她有一瞬間,好想躲在這裡,永遠也不出去。
隔著一層薄衾,耳旁傳來一聲冷厲的聲音:“今夜侍寢的規矩是哪個嬤嬤教的,來人!”
繡玥聞聲忙開啟了被子,有些慌張道:“皇上息怒,侍寢的規矩嬤嬤都一一同嬪妾講得很清楚了!實在不關嬤嬤的事,是嬪妾不懂事,都是嬪妾的過錯,”她有些沮喪地垂下頭,“還請皇上恕罪。”
顒琰瞧著她那副模樣,哼了一聲,支起上身揮了揮手,聞聲趕來的鄂囉哩又躬身退出了寢殿外。
“朕才警告過你,你又這樣不懂規矩。看來朕若不動些真格的,給你些教訓,你永遠也不會長記性!”
繡玥這一刻也有些惱自己,明知道躲不過的,為何她還總要做些自討苦吃的事?明明註定要侍寢,反抗不單是徒勞,反而還會給自己平白招來無端禍事,註定的事情,她為何偏偏要去惹皇上的不痛快?
顒琰見她一語不發,窩在被子裡的那副樣子,心裡更加惱怒了幾分,“朕在說話,你是裝作沒聽見?”
後面的話,都被貼過來的一團身影堵了回去。繡玥遮蓋的被子滑落,緊緊擁著顒琰,帝王身上明黃的寢衣、栩栩如生的金龍的紋路扎得她面板微微刺痛。
但她實在沒什麼經驗之談,所能及的,就只會親一親皇上而已。更因為力道控制的不好,皇上的下唇被她啃咬出了一點齒印,給繡玥講規矩的嬤嬤若是知道她是這樣侍寢,只怕會急得哭死。
她微微踟躕的功夫,顒琰的吻已經順著玲瓏的曲線一路親了下去,到後來,繡玥被反剪雙手狠狠壓在天子的龍榻之上,臉埋在枕褥之間,養心殿裡只剩她不時發出的疼痛難忍的陣陣哭泣聲。
後宮裡的娘娘們都說皇上溫柔,和正在臨幸她的皇上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聲音一波一波傳得很遠,殿外候的內侍太監,外圍戍守的侍衛,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些。
清晨,鄂囉哩照舊一邊給皇帝穿著衣裳,一邊用眼光瞥著繡玥,帶著埋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來養心殿侍寢的妃嬪從來就沒有她這樣的。這一回比上一回更放肆,連眼皮都不睜一下了。
“好了。”皇帝斥了他一句。
鄂囉哩的目光便不敢再看著床裡側的身影,專心給皇上提上龍靴。
照例有小太監捧著碗藥進來,端著跪下,請示道:“皇上,留還是不留。”
顒琰瞧著那藥碗,回頭瞧瞧繡玥,她的臉半掩在被褥中,看起來臉色也不大好,他知道自己昨晚過分了,她心裡定不大痛快,他轉過頭,揮了揮手,“下去。”
小太監輕輕“嗻”了一聲,立刻端著藥退出去了。
“你,”皇帝低頭由鄂囉哩伺候著穿靴,話自然是對他吩咐的,“等人醒了,找轎攆抬回她宮裡去。”
鄂囉哩愣了一愣,忙回道:“是,是。奴才領命。”
他點頭哈腰應著,心底止不住一陣腹誹,這嬪妃比聖上起得還晚,皇上居然一再容忍,這會子還要等她醒了才能送出養心殿,這也太不合老祖宗的規矩了呀。
要說,只怪這個鈕祜祿繡玥命太好,若宮裡有太后在,豈能容得她到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睡到現在才起床,我也很佩服自己……還好趕得上更新。看到有些留言說不夠甜,其實之前有好多是隱甜,不知道有幾處大家有沒有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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