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擔憂,所以不願讓他知道,而他卻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裝作一無所知。
寒毒入骨又如何?只要他堅持,那麼她的寒毒,終有一天要解了!
“我爹今日來了訊息。”嘆了口氣,輕衣道:“對蘇子衿這樣的情況,他大抵也沒有幾分把握,你若是可以,便早些同蘇子衿說了罷,我所能做的,就是緩解她毒發的痛苦……”
“不好!”說到這裡,輕衣不由看向冷月,一時間聲音大了起來:“蘇子衿今夜毒發!”
“你說什麼!”司言眸光冷了下來,有寒意森然浮現。
“依著燕夙說的,蘇子衿的內傷正在痊癒,今日她已然開始服用麒麟血製成的藥,麒麟血太過剛烈,最是容易催生寒毒發作!阿言,你……阿言!”輕衣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司言身影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輕衣姑娘,”孤鶩道:“郡主寒毒發作,你要不要去瞧瞧?”
孤鶩的意思,就是讓輕衣去看看蘇子衿的狀況。
然而,輕衣卻是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也想著能起到一絲作用,可她第一次服用麒麟血,只能忍過去,切不能加以干涉!”
麒麟血和寒毒皆是霸道之物,若是冒然干涉其融合的過程,恐怕引起相反的效果。這一點,燕夙也早早便是同蘇子衿說過的,正因為如此,燕夙那邊,這兩日才全無訊息。
原本前兩日燕夙便與她提起,讓她知會一聲司言,可這兩日下來,她竟是忘卻了,還好現下想起了,否則司言定是要責怪於她的。
說著,輕衣看了眼清冷的月色,一時間心中有嘆息劃過。
若是蘇子衿當真有個三長兩短,阿言,又會如何?
……
……
暗夜,驛站。
北魏暫居的院落,彼時一片安靜。
北姬畫披著貂皮大氅,神色陰冷。
“公主,”有侍衛上前一步,稟報道:“七皇子求見。”
“哦?司衛?”北姬畫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來:“讓他進來……記住,別讓皇兄發現了。”
“是,公主。”侍衛領命,於是,很快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一襲藍袍的司衛便被引了進來。
瞧見北姬畫,司衛先是一愣,眼底有不知名的貪婪之色掠過,不過轉瞬,他便低聲笑道:“公主能見本皇子,著實是本皇子的榮幸。”
“七殿下嚴重了。”北姬畫掩唇一笑,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不屑之色掠過,只見她微微抬頭,語氣稀鬆平常道:“七殿下深夜造訪,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商談?”
“公主當是知道,”見北姬畫故作不知,司衛挑起眉梢,陰冷一笑:“我們共同的敵人……蘇子衿!”
分明北姬畫就是知道他與蘇子衿、司言的過節,所以才讓人引他進來,可如今這女人故作不知情的模樣,顯然是想要與他打太極的意思了。
自從陶皇后倒臺、丞相府與司天凌起了極大的爭執,陶行天因為陶嶽的事情,氣的臥病在床以後,司衛的性子便也大變起來。或者說,他比起從前,更加的陰冷毒辣,懂得隱忍。
“哦?”北姬畫勾眼笑道:“七殿下可著實是有誠意呢,不過,本公主倒是想知道,七殿下有何籌碼,想要與本公主合作?”
司衛如今一來便開誠佈公出自己的目的,儼然便是極具誠意的。可思及司衛在大景的地位……北姬畫著實有些鄙夷,他如今自己都沒有任何奪儲的勝算,拿得出她要的籌碼?
瞧著北姬畫神色中一閃而過的高傲,司衛眼底有陰霾浮現,只見他冷笑一聲,開口道:“公主初次來到錦都,雖事事都打聽妥當,可到底不比我們這等子局內人來的明白一些。如今蘇子衿深得司言的庇護,公主若是想要打蘇子衿的主意,委實是不可能的!”
北姬畫聞言,不禁嘲諷勾唇,語氣尖酸道:“本公主沒有可能,難道你就有可能?”
不過一個失寵的皇子罷了,還真當作自己能耐多大?委實有些好笑了罷?
見北姬畫如此,司衛心中有憤恨一閃而過,不過他臉上卻是分毫不顯露,只陰鷙回道:“本皇子手中握著蘇子衿的致命弱點,只要本皇子將其交付出去,想來司言便決計不會再維護與她,甚至……還會因此唾棄這賤人!”
司衛難以相信,為何之前自己如此歡喜蘇子衿,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他卻是像鬼迷了心竅一般,整日裡痴纏著。如今想來,他心中只有憤怒和恨意,要不是因為蘇子衿,他的母后便不會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