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沈芳菲笑起來,領著阿穆便朝著蘇子衿道:“你如今身子骨可是好些了?”
這一聲蘇子衿,叫的蘇子衿自己都有些無奈。大抵錦都的女兒家,不是姐姐妹妹的,就是某某小姐的喚,唯獨這沈芳菲,一口一個蘇子衿,偏生她叫的如此自在習慣,倒是讓蘇子衿挑不出錯來。
“好些了。”蘇子衿微微一笑,淡淡回了一句。
“那就好。”沈芳菲微微蹙起眉梢,便又道:“不過你好了怎的也沒有遣人來同我說一聲?我可是很擔心你。”
那日的陣仗,實在是讓沈芳菲心下不安,尤其是蘇子衿本就是扶風若柳的身子骨,所以她才會在離去前讓青茗轉告蘇子衿,一旦有了好轉便遣人知會她一聲,也好讓她安心一些。
卻不想,這一連兩日過去,蘇子衿那兒倒是杳無音信,要不是府中沈府中有些事情耽擱了,沈芳菲鐵定要再親自去瞧上一瞧。
“想著今兒個便要見了,也就沒有多費心思。”蘇子衿輕聲一笑,心下卻是有些詫異,按理說,蘇子衿自認為與沈芳菲並不算極為交好,所以那日青茗同她傳達了沈芳菲的意思後,蘇子衿也只道是她的客套之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罷了,左右你現下康健便好。”沈芳菲不以為意的笑笑,一向閨秀般溫婉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我看著你今兒個的氣色,顯然比之前都要好。”
“好多了。”蘇子衿彎起桃花眸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便朱唇微動,輕聲道:“郡主下午的時候,怎麼在馬車內衝子衿擠眉弄眼?”
直到現在,蘇子衿依舊是不知道沈芳菲那突如其來的‘暗示’是什麼意思。
聽到蘇子衿這麼問,沈芳菲不由朝四周看了看,直到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她才低聲道:“太后召見你之前,我瞧見長寧王世子進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沈芳菲眼神閃閃爍爍,臉色也一瞬間很是慘白,似乎對司言此人甚是畏懼的模樣,看的蘇子衿一時間有些失笑。畢竟素日裡,沈芳菲也算是大家閨秀一個,如今這般害怕的樣子,倒是顯得司言有三頭六臂一般。
“後來,我沒有瞧見他出來,倒是看見你被容嬤嬤引著過來了,心下不是生怕你與他撞見麼?”見蘇子衿沒有說話,沈芳菲又繼續低聲道:“不過瞧著你這鎮定的模樣,他估計是一早便走了,嗯,大約是我沒有看到罷。”
對於司言,沈芳菲倒是真的畏懼,大抵是司言這人實在太過冷峻,行事作風也是毫不留情,以至於每每瞧著司言,沈芳菲便有些發憷。
蘇子衿從容一笑,隨即頗有些忍俊不禁道:“他確實在裡頭。”
“他……在裡頭?”一瞬間,沈芳菲瞳孔微微縮了縮,不可遏制的露出了驚悚的表情:“你竟然跟他在一輛馬車裡呆了許久。”
“長寧王世子倒沒那麼可怕,”蘇子衿不以為意,只溫軟一笑,從容問道:“郡主好似對世子有些畏懼?”
司言此人,其實在蘇子衿心中並不可怕,最起碼相處過的每個瞬間,這廝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行為不越舉,說話也不是多麼令人討厭,他也許只是有些冷情罷了。
“我是覺得有些可怕。”沈芳菲抬眼瞟了下蘇子衿,見蘇子衿神色不變,一時間便又釋然道:“不過,坊間皆是在傳你與他有些……不同,莫非他待你真的與眾不同?”
司言對蘇子衿的不同,沈芳菲大多隻是聽人說起,自己倒是沒有親眼見過,那次汝南王府的事情,沈芳菲也是早早便離了場,故而,對於蘇子衿與司言的傳聞,她其實只是隨意聽聽,從未當真過。畢竟司言這人素來聲名在外,是個極為冷漠無情的人,實在不可能如傳聞那般,愛蘇子衿愛到……死去活來。
“坊間之言,郡主也信?”蘇子衿幽然一笑,素手緩緩攏了攏大氅,眉眼生輝:“坊間還說子衿是禍國的狐媚子,郡主可是相信?”
“不信。”沈芳菲聞言,立即便道:“你雖真的生的極美,可狐媚子什麼,決計不可能。”
即便只是幾面之緣,甚至稱不上多麼熟悉,可沈芳菲就是知道,蘇子衿不可能是外頭傳聞的狐媚之人。這大抵,真的是蘇子衿此人的吸引力罷,就算身為女子,沈芳菲也覺得自己深深被她吸引了,忍不住想要與她交好。
“那便是了。”蘇子衿淡淡笑著,眸光落在不遠處的竹林裡,語氣悠遠:“這世人皆是喜歡妄議他人之事,喜歡幸災樂禍,即便毫不知情,也能夠杜撰的好似親眼所見一般,若是這樣的流言蜚語都能相信,豈不是愚鈍至極?”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