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騙你,你能來?”
我被她說的一梗,竟無言以對。柏清信裡說她染了風寒,滿臉紅疹時我還真著急得不行,生怕因為救我讓她留下隱患,誰知她生龍活虎,可勁著呢。
我氣惱道:“你也真是毫不忌諱,也不怕咒了自己,從此大梁第一才女便只有才無貌了。”
柏清好笑,放下澆頭對我道:“誠然女子固愛容顏,我也不會假惺惺說不愛這副皮囊,但若是天命所歸,人力所不能抗,那又有什麼辦法?佛曰,生死無常。”
聽聽,連佛偈都用上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又聽她道:“再說,你若隨便一請來,我也不必扯這個謊的。”
我抿了抿唇不語。原本柏清相邀我是必來的,可是蘇行止一事,我不知道還會不會牽扯其他人,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柏清道:“蘇駙馬腿傷如何了?”
“還成,再休息一兩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我答道,不免有些慚愧,“連你都知道,我卻……卻被人一直瞞著,昨晚才……”
柏清回瞥我一眼,“你不用驚訝,這事知曉的人並不多,我父親進宮恰巧撞見這才知道,其實陛下還是很疼你的。”
我搖搖頭。柏清畢竟是臣女,我父皇的心思,是永遠不能從表面看的。
父皇怎麼可能因為我遷怒蘇行止?蘇行止被罰跪,只是因為照顧不周,打了皇家的臉面,惹怒了父皇。這兩天我一直期盼著,期盼著真如大家所說的那樣,父皇心裡仍有我,會召我進宮,像從前一樣慈藹的問:阿翎疼不疼啊?父皇替你出氣。
我的印象中,那個和善親切的父皇,和溺愛我的兄長,在安平十四年,隨母后的去世一同消失了。
許是我神色低落惹柏清注意,她走過來牽我手,“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其實這一次邀你來也是有要事找你。”
“什麼事?”
柏清嘆了口氣,“昨日宮裡下旨,說是今年的秋闈詩會要由我掌辦。”
我吃了一驚,“歷年不都是禮部和翰林院操持?怎麼這麼大的事落在你頭上?”
“不知道,所以我才找你來問問。”柏清搖搖頭,“說是讓涵苑貴女都參與,我估摸著陛下是想讓寒門立足帝京高門大閥,以削弱世家與世家聯姻免生朋黨。”
“政事我不太懂,父皇在政務上怎麼想我也從來摸不清……”我為難,聽到她說後半句時不由氣悶,“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