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小說:相府牆真高 作者:白寒

吊著她一條命做籌碼,是以手下並未十分用力。但即使如此,靈棲的臉還是慘白一片,幾無氣息。想來當年她雖然逃得一死,但賜的鴆毒到底殘留在體。

我怒極,又不好真的殺了她,猛的撤手,她癱軟在地。我頭也不轉對穆周道,“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單獨問她。”

穆周心憂,“公主,這不大好吧?”

我俯視地上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現在上了枷鎖,又這麼孱弱,你還擔心她害我麼?出去。”

穆周猶豫了片刻,領著人退了出去,地牢就只剩我和靈棲兩人。

昏暗的地牢,處處冰冷,一葉小窗,滲出幽幽寒光。

倒在地上的女人,印象中英姿颯爽,印象中蛾眉宛轉,印象中柔情款款,印象中心地善良……和眼前這個眼神疏離冷漠的,宛若兩人。

我已辨不清,到底是那個與我交好待我寬厚的靈棲是已經死在安平十四年,還是這個才是真正的她?

我緩緩闔眸,遮住眼簾中的溼意,“曾經,我是真的把你當做姐妹,為你排憂解難,幫你安排一切。卻沒想到——”

睜眼,眼神狠辣射向她,“我只是你安排好的一顆棋子,一顆向我至親之人下手的棋子!靈棲,你可還有心?!”

靈棲怔了怔,忽然便無聲笑了,笑得肩頭輕抖,笑得眼角蓄淚,“若是你,故國不寧,又會如何選擇?!蕭翎,你是大梁的公主,而我,是西涼的公主,身上揹負著無數族人的使命和歸宿。”

我冷笑,“可若不是你,你族人的下場原本不必這麼慘烈。”

她臉上一片血色全無,我俯下/身,在他耳畔輕聲:“這一生除了你的族人,你還對不起一個人,那個為你抗衡天下,卻被你回報以利用的男人。”

“三尺黃土之下,記得向我母后賠罪。”我直起身,冷道:“你說的不錯,我是大梁的公主,由你挑起的這場禍亂,該結束了。”

我抬腳往外走,在快出牢門是聽見恍惚一聲呢喃,“我對蕭鈞……”

出了地牢,我再也忍不住,對著牆踹了幾腳,忽然聽見一聲輕笑。抬頭一看,迎面那人笑容溫和,和陽光一般柔和溫暖。

我悶悶道:“你是不放心靈棲的性命,特意過來提醒我嗎?”

蘇行止定睛瞧了瞧我,嗤笑,扶著牆走近我,“我是來看我的公主殿下,是不是又在獨自生悶氣。”

他覆手在我額角輕輕拂了下,“阿翎,你長大了。若擱在從前,你肯定不管不顧只要自己報仇洩憤,可現在,你長大了。”

我鼻子一酸,伸手攏住他的腰,埋首在他頸間,“真苦。”

他環住我,“哪裡苦?”

“你身上的藥味兒真苦。”我吸了吸鼻子。

——長大真苦。

翌日,我修書一封,命蕭鈞開城。

他自然是不會因我一封書信繳械投降,但我告訴他靈棲在我手裡,他就沒那麼淡定了。

九華門,朝帝闕,帝京第一城牆。

二十餘萬大軍兵臨城下,與城內守兵,遙相對峙。城樓上明黃王旗招展,城樓下亦是明黃一片,大梁仍是蕭家的天下,但王旗,永遠只有一個主人。

我和蕭昱周圍層層鐵甲,一同望向城牆上的那個人。

他其實長得不太像父皇,更像母后,溫和時總會叫人忘記他至高無上的身份和尊榮。他立在城牆上,隱隱約約是在笑,聲音順風飄了下來,“蕭昱蕭翎,今日看來,你們倆才像兄妹,你們倆才像父皇的兒女。一樣的心狠手辣,一樣的冷血無情。”

我心一痛,在我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前我有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現在反倒來怪我?蕭鈞,還記得父皇說的麼,拘泥小情小愛,終究難成大器。

我卻懶得同他辯解了,坐在馬上揚聲大喊:“現在說這些還有用麼?為千萬子民,開啟城門!恭迎新帝!”

他放聲大笑,笑聲桀桀,“放肆!本宮是嫡長子,是東宮儲君,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爾等叛逆,妄圖謀反嗎?!”他此言一出,不少兵將竊竊私語,點頭稱是。

“父皇駕崩前,留有遺詔,改立五皇子蕭昱為儲君!在場三公諸侯皆可作證。”我亮出早已備好的遺詔,並令蘇太尉等上前作證。

蘇太尉一騎越出,直到城下,對持弩待發的弓箭手視若無睹,大聲道:“請殿下自重,陛下臨去前,確已擇定新君。”

蕭昱推開親衛,竟然不顧危險走上前去,對樓上的蕭鈞勸道:“大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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