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珠無動於衷,只是帶著詫異的口氣道:“不過打碎了一尊玉馬,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秦素素不動,低垂的雙眸卻是閃過了一絲暗光。
流彩不忍,站了出來,她雖然抑制的,可聲音還是透著些尖銳,“那不是普通的玉馬,而是皇上賜下的。”上次拿那對細腰瓶壓了素素姑娘一次她們可是清楚的,可是你再財大氣粗,能比得過皇上賜下的嗎?
流彩等著姜珠吃癟,可是姜珠聽完,卻是更加詫異的看著她,“所以呢?”
“……”所以?還有什麼所以?您的丫鬟打碎了皇上賜下的東西難道不該罰麼?還所以?真是好大的口氣!
姜珠卻已經看向了秦素素,“所以照你們的意思,寶紋打碎了皇上賜下的東西,我應該嚴懲不貸?素素姑娘,是這樣麼?”
秦素素面不改色,只平平常常的說道:“按照規矩,是該如此的,可是寶紋姑娘是夫人的人,而且應該也不是有心,所以網開一面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姜珠笑著站起緩緩走了下來,“那如果我真網開一面了,豈不是又要遭至諸多非議?”
“……”無人應話。
“不過我可從來不是一個怕非議的人,所以不管怎樣,我的丫鬟,我護下了!”姜珠在寶紋跟前站定,轉身,面朝眾人,微笑,卻強硬。
她說話雖輕,卻字字有力,砸在人耳上,震懾住了所有人。
這是明目張膽的偏袒了?!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寶紋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自家小姐的側顏,卻是一瞬熱淚盈眶,“小姐……”
姜珠沒有理她,只是又慢慢踱著步道:“不過有些事我還是要問清楚的,你們說我的丫鬟碰翻了大人的玉馬,有證據麼?”
這又是鬧哪出?
流彩跟流水互看一眼,流水走了出來,“夫人,當時是水青水紅想把盛有水的木桶搬到門外,一時搬不動又見寶紋姑娘正好過來就請她幫忙,誰知道三個人搬還是搬不動,期間寶紋姑娘一個站不穩,想要扶住桌子這才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玉馬……夫人,這是玉馬的碎片……”說著,流水將木盒裝著的碎片呈上。
姜珠只掃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又問:“所以這是水青水紅的證詞?”
“是。”流水答道,“當時除了她們三人,也沒別的人在。”
姜珠轉過身看向寶紋,“現在你來跟我說說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姐,事情經過確實是這樣的……”寶紋哭著將當時的場景又還原了一遍,最後又道,“當時水青姐姐和水紅姐姐都向奴婢倒來,奴婢站不住扶住桌子時,確實是碰到了東西……”
“哦?你確定當時碰到了是玉馬嗎?”姜珠仔細聽完,卻這樣問道。
水青和水紅對視一眼,目光中皆閃過不安,但是很快都低下了頭。寶紋怔了怔,卻是沒想到小姐會這麼問。可是她當時難道不是碰到玉馬嗎?
寶紋的臉上掛著淚,思緒卻有點阻斷,當時她背對著,匆忙間也沒察覺到底碰到的是什麼。
“小姐,我不知道……”最後她迎著姜珠深邃的目光,只能這麼回道。
流彩有些看不過去了,便又道:“當時水青和水紅都看到了,怎麼還會看錯。”
“素素姑娘也是這麼認為嗎?”姜珠根本不搭理她,只是笑吟吟的問向了秦素素。
秦素素面色依然不變,只是繼續端直著身體用種公事公論的語氣道:“既然水青和水紅都看到了,那應該不會有假了。”
“哦?”姜珠突然一笑,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可不可以說,素素姑娘你偷了我的玉釵呢?”
這話一說,饒是一向鎮定的秦素素都繃不住了,她側過身面向姜珠,問道:“不知夫人這是何意?”
姜珠幽然一笑,走到秦素素身後,然後從她的束腰上取下了一根剛才正掛在上面的玉釵。
這玉釵怎麼會跑到素素姑娘的束腰上?!所有人看著姜珠手中的釵子,都是瞠目結舌。
秦素素恍然回神,剛才姜珠來回踱步,她一直跟著她轉向,後來見她走得頻繁,也就不動了,可是之後姜珠好像從她身後走過,不小心還碰到了她?所以這釵子是她剛才自己掛上去的?
姜珠看著秦素素詫異的眼神,笑得溫婉,“我從素素姑娘身上找到了屬於我的玉釵,那麼是否就可以說是素素姑娘偷了我的?你看,這裡可是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素素姑娘怎麼可能偷你的玉釵,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