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這可是重中之重,他就不信他還有什麼應對之詞!
哪知宮翎抿唇一笑,說道:“那也好辦……既然你們擔心三房因此斷絕血脈,那以後權當我是入贅的如何?姜珠腹中的胎兒也姓姜如何?”
“!!!”這話一說,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夏氏跟姜存義一下站了起來,夏氏剛才一直忍著,可是現在眼淚卻一下湧了出來。姜存義也是激動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婿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是誰,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宮翎啊!就算他只是說說,這份心意也是重的不能再重啊!
姜存孝早已是被震的說不出話來,他準備了無數的說辭,可誰想到宮翎只一句就能把他堵得啞口無言。是啊,他可以入贅啊,入贅了,就是姜家的女婿,子孫後代也都姓姜了,自然不用擔心血脈的問題了,可是他怎麼能入贅呢!尋常小民入贅還覺羞恥,更何況他堂堂一品大員呢!
姜珠也是落下淚來,她知道宮翎願意為她做許多,卻從來沒想過願意為她做到這等地步……
……
有宮翎在,分家的事再沒了阻礙,當天下午,姜家四房便開始商議起了分家的大小事宜。其餘三房沒佔到便宜,都心生怨憤,姜存仁卻依然毫不在乎。今天他已是看透了自家兄長的面目,以後也不過是門親戚了。他有女兒,有女婿,真的已經足夠了。
姜家三房原本同仇敵愾,可是真到分家割產的時候,卻又開始爭論不休起來。姜存義也不參與,由著他們算計,自己只一人回到了三房。
三房內,姜珠與宮翎將要離開,夏氏戀戀不捨叮囑萬分,姜存仁卻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等他們上車的時候,他卻突然喊住了他們。
姜存仁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將它放到姜珠的手裡說道:“這塊玉爹從小戴在身上,是保平安的,現在交給你,等我的外孫或者外孫女出生了,你再交給他。”
玉養了幾十年,白潤透澤,帶著溫度,透著靈性。本是小小的一塊,放在手上卻格外的沉甸甸。
姜珠看著一向老實少言的父親,眼眶又泛了紅。這玉很寶貴,可是什麼時候都能給,而他現在拿出來,其意不在保平安,而在那個“外孫”“外孫女”的“外”字上。
當時他沒有發話,可是現在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態度。
我心存感激,卻不會讓你為難。
……
回去的路上,姜珠久久無言。父愛如山,母愛似水,都讓她感觸萬分,久久不能釋懷。
宮翎抱著她,也是跟著沉默。上下兩輩子,他都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父親溫和母親慈愛,都對他極好。他獨來獨往慣了,可的是在這個夜裡,他卻突然渴望著一些親情。而現在,姜珠已經是他唯一一個至親至近的人了吧。
那麼她的父母,他也願意當作自己的父母一起照養。伴之終老,奉之終老,他責無旁貸,又心甘情願。
馬車滾動,好半晌,姜珠終於緩過神來,她抬頭一看,見宮翎好似在出神,便喚道:“宮翎,你在想什麼?”
宮翎低下頭,眸色閃亮,“我再想要不要在宮府附近置辦個宅子,讓岳父岳母搬過來。”
姜珠沒想到他在思考這個,一時愣住,轉而想到什麼,又問道:“之前你是真的願意入贅姜家?讓我們的孩子以後姓姜?”
宮翎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一個姓氏而已。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這些早已經不在乎了。”
姜珠聽他這麼說著,心裡一陣悸動,看了他一會兒後,她又俯身趴在他的膝蓋上,嘴角輕輕上揚著。過了一會兒想到什麼,又問道:“那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今天他應該當值。
宮翎撫著她的烏髮,回道:“昨晚邊上沒人,一整晚睡不著,一大早去監察司點了卯,實在坐不住,想想還是過來找你了。”說著低下頭,眼角彎著,眸若星辰。
姜珠看著他,不知怎麼的,臉就紅了,然後摟緊他的腰,便又靠在了他的身上。
馬蹄還在踢踏作響,宮府很近,歲月很長。
……
半個月後,永定侯府徹底分家,各自生活。
兩個月後,永定侯府四房八小姐姜溪被選入宮;三個月後,首次侍寢,封為貴人。
六個月後,姜珠產下一女,第三年春又生下一子。再過五年之後,又添一子一女。
第八年,裴基駕崩。二皇子歿,大皇子德行有失,三皇子繼位,公主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