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幹了什麼?
顧行之回了屋,將被裴嘉翻亂的書格子整理了一番,他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志得意滿也不過如此了。金榜題名時他尚且還能做出一副穩重老成的姿態,可是親得心上人芳澤時實在是難掩心中歡欣雀躍。
她剛剛動情了,起初她緊閉牙關,對他的入侵頗為抗拒,可是漸漸的也沉溺其中,最後甚至還有些生澀的回吻他。
她不過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不論是吻還是感情都不帶任何技巧,所以作出的一切回應都是出於本心的願望,她怎麼說也是有些心動吧,為他而心動,和他是季遊還是顧行之全然沒有關係。
顧行之覺得自己興奮成這副模樣實在是像個毛頭小子,忒不像話了,他這小半輩子都活的壓抑,蝕骨的悲痛經歷過不少,出格的愉悅還是頭一遭,想起小姑娘又香又軟的唇,顧行之就有點坐立難安,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兩隻腳不聽使喚似的走到了淨房門前,耳朵裡聽著室內撩動的水聲,下面越發腫的難受。
食色性也,古人誠不欺我。
櫻荔洗過澡出來去找顧行之,顧行之的房門從裡面反鎖著,她敲了幾下門,裡面半天沒動靜,她晃了晃門,卻聽見顧行之的聲音:別進來。
聲音有點啞,櫻荔又敲敲門,“你沒事吧?”
“出去。”
櫻荔覺得莫名其妙,便不再理他,自己去花園的石板凳那邊坐著等小錦,不知過了多久,看見一個男人急匆匆走過來,這人她沒見過,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躲起來,剛起身要走,那人卻在身後叫她,“等等。”
她裝作聽不見,步伐更快,那人卻翻了個身擋在她面前。
“是你?”那人見到她有明顯的震驚,櫻荔心虛不已,那人道,“顧大人呢?”
“在房裡休息。”
那人體型很壯,看起來身體很結實,他對櫻荔咧嘴一笑,道,“你別怕,我是顧大人的朋友,我看見門沒關,就進來了。”
櫻荔聽他的聲音覺得耳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擰眉打量他,這人眉骨很高,顴骨也很高。
那人被櫻荔看的不太好意思,笑著道,“小妹妹。”
顧行之跑出來,看見花園石凳那站著兩個人,他心想不妙,快步上前喊了一聲,“鍾兄!”
鍾朗轉過身對他揮揮手,邁著大步走過去。
此時的顧行之已經換了身衣服,櫻荔見顧行之和鍾朗在低聲交談,鍾朗不知道和顧行之說了什麼,顧行之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隨後,鍾朗還站在原處,顧行之朝櫻荔走過來。
“你去書房等我,那有張榻子,你可以在那歇一覺。”
櫻荔問道,“那個人認識我嗎?”
顧行之捏捏她臉頰,道,“不認識,那人就是渾不正經,別多想。”
櫻荔走後,鍾朗捶了顧行之肩膀一下,“你這怎麼回事!這小妹妹不是宮裡的人麼,最後還是被你弄出來了?早知如此,當初還叫我演什麼戲!”
顧行之道,“她不知道我是季遊。”
兩個人走到小亭子中坐下,鍾朗“啊”了一聲,“她還不知道呢?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顧行之道,“不能叫她知道,我就是顧行之,季遊是季遊,我只想她把季遊忘了。”
“你這是弄的什麼事!”鍾朗一拍大腿,“上回你叫我戴上人皮面具扮成季遊,那小妹妹抱著我直哭,我長這麼大,頭一次看見這麼痴情的小姑娘,那模樣非季遊不嫁了,你不告訴她你是季遊,她願意跟你不?”
“不知道。”顧行之道,“我沒法告訴她,如果我說我是季遊,她勢必要問我這些年去了哪裡,你叫我怎麼和她解釋?她要是問我前因後果,我難道要對她和盤托出?”
“告訴她又怎麼了,她對你死心塌地的,薛無常又不是她親爹,糾結一番後她肯定站在你這邊。”鍾朗自小就流連煙花之所,對男女之情看的極淡,他如今已經年近三十,家中已有三房美妾,所以自然理解不了顧行之的苦惱,“不如這樣,我給你出個法子,你叫她給你生個孩子,有了孩子,管她樂意不樂意,最後肯定跟你一條心。”
顧行之皺眉道,“別口無遮掩。”
鍾朗道,“行,我給你出主意你不聽,那你就跟小妹妹慢慢耗吧,我他媽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攤上你們這種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
“你別管我們的事,管好你的嘴,別把假扮季遊的事說出去。”
鍾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