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道:“段煨見過四公子!”
曹植輕笑一聲,說道:“段將軍無需如此……”
段煨自然清楚曹植話裡的意思,曹植官位雖然不高,但身份卻是非同小可。加之自己新投曹操,沒有半點依靠,若然能討好眼前的曹植,那麼,“想到這裡,段煨臉上立即泛起了笑容,客氣地問道:“不知四公子有何指教?…”
曹植聞言,連連拱手道:“不敢當。”說完指了指周圍,笑道:“段將軍,這裡“…”
段煨是老油條了,察言觀色自然明白,立即說道:“四公子若有閒暇,不若到在下府上一坐。…”
曹植輕輕點頭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說完,便帶著關平跟著段煨而去。
段煨乃是此次討伐李傕的首腦,在鍾繇未到之時,他是最大的。而他也明白,投靠了曹操之後,一切就不能這麼自由了。因此在攻滅了李傕之後,卻是佔了原郭汜在長安的府邸。郭汜的府邸雖不如李傕的豪華,但在長安也是首屈一指,雖經戰亂,但規模仍在,只要修茸一下,便能恢復。與城內百姓所住的那些破房子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對於段煨私自截下郭汜的府邸,鍾繇也沒有說什麼。而曹植來到之後,心中雖然感嘆段煨的精明,但表面上卻一直露出淡淡的微笑,沒有半點不滿。段煨見到之後,就更加安心了。
到得大廳之中”分賓主坐下之後”段煨便笑著說道:“四公子能光臨寒舍,實在蓬篳生輝。
對於段煨的客套,曹植只應付了幾句,便直接轉入正題,說道:“段將軍這次立下大功,助我父入主關中”我父對於有恩之人,特別寬容,段將軍此生無憂矣!”
段煨聽到曹植這話,也更加安心了。雖然方才有鍾繇給的詔書,但飛鳥盡,良弓藏這些事,古今皆有之。曹操乃是梟雄,現在雖然獎賞,但段煨卻還是擔心自己過後會被曹操除去。現在有曹植之話,段煨就更加放心了”於是直接說道:“有四公子之言,在下便放心了。”
曹植也沒有在意,笑了笑道:“段將軍雖然此生無憂,但是若要立功勳,再進一步,恐怕“…”
段煨聞言,錯愕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曹植會跟他說這些,腦袋也開始不停地活動起來。良久”才嘆道:“四公子所言,在下又豈會不知。只是在下年紀已然不輕,多年來一事無成,現在能夠安享晚年,也知足了。”
聽到段煨的話,曹植神色不變,輕笑道:“段將軍要安享晚年,自然不難。至於段將軍的後輩,我父亦會多加照拂。然而段將軍手下的兄弟”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聞得曹植此言,段煨心中一動,眼眉連挑,問道:“四公子的意思”段某不明?…”
聽到段煨連自稱也改了,曹植神色還是不變。淡笑道:“段將軍是關西人”應該明白關東人與關西人之間的矛盾。”聽到曹植這話,段煨本能地點了點頭。曹植見著,繼續說道:“方今關中雖定,然而涼州還未安穩。馬騰、韓遂都是有野心之人,而且羌禍還未真正平定,此間必有一戰。段將軍難道就不想,在此立功勳,以改變尷尬的地位嗎?…”
段煨雖然心中已經略微猜到,曹植是在招欖他,但沒有想到曹植會這麼直接。沉吟了好一會,決定還是繼續聽下去,於是裝糊塗道:“四公子,請恕在下愚鈍,“…”
曹植聞言,輕笑一聲,他知道此時不能急,而說道:“將軍乃是紀明公(段頰,東漢平羌功臣)之弟,段家在大漢也是聲名顯赫。難道將軍就不想,恢復段家名聲,而只想就此跪跑歲月?”
段煨聞言,握了握拳頭,沉默了許久,拳頭又鬆開,搖頭道:“煨以身事董賊,早就敗去家兄威名,“…”
未等段煨說完,曹植便搖頭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將軍以身事賊,亦非心甘情願,加之李傕為將軍所平,足以功過相抵。人生在世,所謀的不過是價值,我等皆有識之士,難道就此甘心一輩子?將軍可明白,關西人之價值所在?”
段煨聽著,臉上露出錯愕,喃喃自語道:“關西人之價值?”
見到段煨喃喃自語,曹植輕笑著解釋道:“關西,自古就是民風彪悍之地,秦何以能掃,一天下。
此皆關西人之風!關東為禮法最盛之地,從來都鄙薄關西人。然而要治理一國,又豈能只重文而不重武?先漢以長安為都,文武並重,方有武皇帝之偉業。後漢以攤陽為都,光武之時尚承先漢之風,進取有餘。然光武之後,無人能繼,且越加鄙薄關西。紀明公、威明公(皇甫規)等雖立大功,然官位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