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憂愁地端坐在主位之上,一眾文武坐於兩旁。袁紹的憂愁都寫滿臉上,也沒有心情說些客套的廢話,直接道:“呂奉先這惡狼來了河北,諸位以為該如何是好?”對於呂布,袁紹是深深地忌憚著。
聞得此言,已經打回原形,變回普通謀士的沮授還是第一個出列道:“主公,現在河北正有大量糧草運往黎陽,呂布入河北,這些糧草將是他最好的襲擊目標。授以為,主公當立即讓運糧隊進入就近城池,以避呂布鋒芒!”
毫無疑問,沮授這個也是穩妥之策。只不過,沮授早前因為兵敗,被袁紹懲罰過後,威望大跌,以致其他謀士都不太看得起他。郭圖聞言,跟著出列道:“公與所言差矣,糧隊雖然是呂布襲擊的目標,然而被動規避,豈不是說主公怕了他?我河北上下數十萬大軍,豈能因為這區區幾千人避而不戰。圖以為,可以利用這些糧隊作為誘餌,再派出大軍圍剿,圖就不信,他呂布真能以一敵萬!”
一個穩妥,一個進取,兩策雖然不同,但都可行。不過郭圖的話卻是深深地觸動了袁紹的神經,自己河北大軍數十萬,如果真要避戰,恐怕為天下人看不起。想到這裡,袁紹輕輕點頭道:“公則之計,倒是可行……”
未等袁紹說完,田豐卻是大聲打斷道:“主公且慢!”
袁紹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不過還是和聲問道:“元皓有何想法?”
田豐拱手道:“主公,據探子回報,這次入河北的不止呂布,曹孟德另外還派了兩路騎兵進來。此時這兩路騎兵行蹤詭秘,若是貿然調集大軍圍剿呂布,恐怕其他地方空虛,會被這兩路騎兵所趁……”
這次,袁紹反打斷了田豐所言,問道:“那元皓以為該如何?”
田豐說道:“老夫以為,可先用公與之策,暫時避戰。待得斥候掌握三路曹軍的行蹤,再一次動手消滅更好!”
郭圖聽得,大聲反駁道:“元皓所言差矣!若避戰,主公顏面何存,我河北顏面何存。再者,黎陽上下十五萬大軍,日耗糧極多。若避戰,那糧草如何運抵前線,難道為了區區數千人,就放棄掉黎陽十五萬大軍不成?”
田豐擺手道:“非也,現在供黎陽前線之糧草,皆由冀州這邊提供。呂布在魏郡之內活動,只為威脅鄴城,糧草只是順帶打擊而已。那麼,黎陽的糧草,只需要讓青州方面提供就沒有問題了。如若呂布為了糧草,移師襲擊青州到黎陽的糧道,那就更好,那將是我軍反擊的最好機會!”
原則上,田豐這個策略並沒有不妥,相反還十分高明。魏郡這邊先避戰,而黎陽前線的糧草暫時由青州提供。如此一來,憑呂布那麼一點騎兵,也不可能攻城,在魏郡將沒有作為。這時,袁軍的探子一旦查清楚曹軍三路騎兵的行蹤,就可以出手對付。再者,若呂布發現在魏郡沒有作為,反去襲擊糧道,那麼當呂布軍退出魏郡的範圍,威懾亦不再存在。而袁紹就可趁此時出兵,以拒魏郡邊境,阻呂布軍再入,同時匯合黎陽和青州的部隊,進行圍剿。
策略是很好,特別是在全盤局勢控制,將袁軍的優勢整合方面更是出色。只不過,一聽此策,郭圖心中便立即否定了。若是讓青州提供給黎陽糧草,豈不是說削弱袁譚的實力,增強袁尚的實力?有這麼一道命令,袁尚可就能發出許多無理的要求,這對袁譚是極為不利的。
身為袁譚的謀主,郭圖豈能讓此命令下達,大聲說道:“元皓所言差矣。青州那邊,曹孟德麾下部將臧霸蠢蠢欲動,此人原是呂布手下,呂布與其恐怕有所聯絡。若主公貿然動用青州的力量,恐怕呂布會跟臧霸聯手,對付青州,這就對我們更加不利。而將呂布留在魏郡,看似是威懾,然而圖並不以為呂布手下區區數千人能如何。他不來則已,若真敢來鄴城,那麼城外十餘萬大軍豈是等閒,絕對讓他有來沒回。故此,圖以為應該儘量避免再生變數,讓呂布留在魏郡,圍攻剿滅即可。若真能滅掉呂布,那麼我河北將士氣大振,到時主公就可憑此聲勢,一舉南下以蕩平曹賊!”
郭圖所描繪的前景很好,但是田豐卻是皺眉道:“公則此計有欠穩妥……”
未等田豐說完,袁紹便擺手道:“好了!公則此計雖欠穩妥,然我河北上下數十萬大軍,豈能真懼了呂奉先那區區數千人。傳令下去,各軍準備就緒,等候本將命令,雖然圍剿呂布!”
眾人見袁紹計較已定,齊齊應諾。田豐和沮授相視一眼,輕嘆了口氣。
就在袁紹忙於定策對付呂布的時候,壽春有重要訊息傳出,揚州刺史車胃離奇暴斃於刺史府中。車胃死後沒幾天,淮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