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安寧,賭這一把!”
此言一出,鮮于輔當真覺得自己肩膀承受了無數重壓,呆愣在場。沉吟了許久,鮮于輔苦笑道:“國讓,你知道吾一向無才,你將此重要選擇交到我手上,豈不是……”
未等鮮于輔說完,田豫鄭重地說道:“叔佐,相信吾,這選擇必然會讓你我名垂青史,為後世所謹記!”
“這……”鮮于輔還是拿不定主意,試探著問道:“國讓就如此肯定?”
田豫輕輕搖頭道:“不知道,只不過吾以為,若不賭這一把,我田豫此生將追悔莫及!”
鮮于輔臉色一變,嘴唇輕抖道:“國讓你……”
田豫朝鮮于輔點了點頭道:“叔佐,相信我!”
鮮于輔見到田豫那真誠的目光,眼神不住閃爍,良久之後才長嘆口氣,轉身對曹植道:“吾投靠汝,非是因為汝,而是國讓!”
曹植聽到狂喜,他早從趙雲口中得知,田豫在鮮于輔心中分量極高。故此他才一開始就意圖來說服田豫,進而再用脅迫或說服的手段來勸鮮于輔。沒有想到,自己一言未發,鮮于輔便已經被田豫說服了。
雖然來時自己有幾分把握,但當真正聽到田豫和鮮于輔都相投之時,曹植心中難忍狂喜之意,激動道:“國讓,我曹植必不會負汝之望!”田豫輕輕頷首,並沒有說話。
這時,鮮于輔話鋒一轉,說道:“雖然吾漁陽三萬大軍相投,但是曹……四公子要對付袁將……袁本初大軍,恐怕也不是這麼容易吧。”
曹植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到田豫身上,說道:“國讓心中應該已有退敵之策。”
田豫聞言,點頭道:“整個幽州,除卻四公子麾下以及漁陽三萬大軍之外,在右北平的盧龍塞,還駐有閻柔所部數萬胡騎。這些兵馬,乃是影響幽州一股極為重要的力量。不過,叔佐與閻柔有舊,豫願為使,去盧龍塞說降閻柔。得此數萬胡騎相助,足可退袁軍!”
閻柔所部,曹植之前已經有注意到。聽著田豫提及,曹植卻是皺眉道:“盧龍塞乃是防禦東北胡人的重要據點,國讓說降閻柔本公子不反對。然讓閻柔領兵來相助,會不會讓塞外胡人蠢蠢欲動?”
對於這問題,田豫並沒有否認,點頭道:“有這可能性。”
曹植聞言,皺眉道:“既然如此,國讓只說降閻柔即可,切勿讓他離開盧龍塞,讓胡人有可趁之機!”
聽到這話,田豫暗暗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隻需去信一封,讓閻柔不參與兩家之戰即可。不過沒有了閻柔麾下胡騎相助,要退袁軍恐怕不是這麼容易。”
曹植苦笑道:“只能盡力以為吧。叔佐麾下皆是精銳,加上本公子麾下四萬人,尚可與袁軍一戰。再者還有黑山張燕相助,只需與袁軍保持對峙之態勢,那麼當我父剿滅劉玄德之後,就會揮軍北上的了。”田豫聽著,輕輕點頭。
如今袁曹兩軍的形勢,再次回到了拼時間的階段。袁紹在剿滅公孫瓚之後,從原本的急攻戰略,改為現在的緩攻戰略。歷史上袁紹敗給曹操,就是敗在速攻戰略上,如今改為緩攻,本來對曹軍而言是一個大麻煩。奈何曹植北上幽州,奪下兩郡,打下一顆釘子。這時,袁紹再次面臨速攻與緩攻戰略的選擇,而沮授和田豐,在這上面也出分歧了。沮授提出的是速攻,而田豐支援的則是緩攻。袁紹並沒有改變緩攻戰略,故而袁曹雙方再次要拼時間。
不過現今看來,曹操蕩滅劉備的速度,十有有快於袁紹奪回幽州。關鍵點在於,曹植能不能守住幽州一個冬天。只要守到開春,曹操北上,那麼曹植將可大鬆一口氣了。
對於此策,田豫自然贊同,點頭道:“四公子所言甚是,接下來吾有兩策供四公子選擇。上策乃是讓我軍保持現今之勢,去助袁軍,臨敵之時反戈一擊。下策則是出兵到廣陽郡,直接相助四公子。”
田豫給出的這個選擇,就是用詐與不用詐的區別了。曹植沉吟了一陣,凝聲道:“本公子選上策!”
聽得此言,趙雲大為驚訝。在他看來,此計極為卑鄙,曹植並不似這等小人。鮮于輔聽得,卻是冷冷一笑,瞥了田豫一眼,而眼神深處也有殺氣隱現。顯然,若田豫不再支援曹植,他就會立即將其拿下。
不過田豫並沒有過激的反應,而是問曹植道:“四公子緣何如此選擇,須知道若行此計,雖不致名聲掃地,但是也會給天下人一個不好的印象。”
曹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是非曲直,自有後人公論。本公子只是覺得,國讓的上策效果最佳。而且……”